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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年輪譜的共鳴與兩界的同心鼓（第1頁）

仙宗瓊樹的年輪果在月光里泛著四色光，果瓤里的年輪譜順著根須網(wǎng)往凡界流淌，譜線過處，凡界的三地樹、胡楊屯的麥壟、黑風(fēng)谷的星引石都泛起同步的光暈，像兩界的歲月在共同哼唱一首古老的歌。念楊捧著那片記錄著譜子的果瓤，指尖觸到流動的光，竟在掌心映出幅活的景：創(chuàng)宗仙人與凡界先祖圍著同源碑擊節(jié)而歌，碑上的同心符隨歌聲明暗，與此刻的光韻完全一致。

谷伯的小孫子用麥稈與瓊木枝做了個簡易的鼓，鼓面蒙著銀團楊的皮與仙宗的流霞棉，鼓身刻滿兩界的密碼紋。他試著按年輪譜的節(jié)奏敲擊，鼓聲剛起，瓊樹的枝椏便跟著顫動，落下的瓊花瓣在地上拼出與鼓點同步的同心符，符的中心，仙凡兩界的年輪紋正隨著節(jié)奏旋轉(zhuǎn)，像在互相應(yīng)和。

“這鼓能讓兩界的年輪一起跳！”少年把鼓掛在新首領(lǐng)的葉帆上，新首領(lǐng)展開帆翼盤旋時，鼓聲順著光軌往凡界飄，界門的銀團楊立刻發(fā)出“沙沙”的葉響，與鼓點形成完美的和聲。沙狐頭領(lǐng)則叼著塊星引石鼓槌，每敲一下，黑風(fēng)谷的礦洞便傳來“咚咚”的回響，礦洞的密碼紋與鼓身的紋同時發(fā)亮，像把地底的共鳴也拽進了這首歌。

仙宗的老者取出珍藏的“同心鐘”，鐘體由凡界的星引石與仙宗的瓊玉混合鑄成，鐘耳纏著跨橋麥的穗與靈草的莖?！爱?dāng)年創(chuàng)宗時，老祖宗們便用這鐘與凡界的鼓相和，”老者敲響鐘，清越的鐘聲與少年的鼓聲相融，竟在半空凝成道四色的光帶，光帶落地處，立刻冒出兩界共生的新苗，“今日該讓這鐘鼓再唱一回兩界的緣?！?/p>

上午，兩界的人（凡界的聚在同源碑旁，仙宗的圍在瓊樹下）開始按年輪譜排練。胡楊屯的農(nóng)人用麥稈吹奏旋律，黑風(fēng)谷的礦工以礦錘敲擊石面打節(jié)拍，界門的孩子們唱著凡界的古老歌謠；仙宗的弟子則以靈草葉作笛，瓊木作琴，老者親自擊鼓，兩界的聲浪順著根須網(wǎng)交織，在天地間匯成股溫暖的流。

念楊發(fā)現(xiàn)，年輪譜的每個音符都對應(yīng)著兩界的重要時刻：銀團楊結(jié)果的甜是“哆”，跨橋麥豐收的金是“來”，星引石發(fā)光的亮是“咪”，瓊樹開花的潤是“發(fā)”，四音循環(huán)往復(fù)，正是“同源”二字的古音?！霸瓉須q月早把兩界的故事譜成了歌，”她望著光帶里流動的音符，“咱們不過是跟著年輪，把這歌唱得更響些?！?/p>

秦禾爹帶著胡楊屯的人往鼓面上撒新麥粉，粉粒隨鼓點飛揚，在空中拼出與年輪譜一致的曲線?！暗米尮囊舱袋c地里的氣，”他擦了擦汗，看著凡界的鼓與仙宗的鐘同時震動，“就像這歌，少了凡土的沉，便少了根；缺了仙宗的清，便少了魂?！?/p>

午后，當(dāng)兩界的聲浪達到最盛時，同源碑與仙宗的同源仙碑同時亮起，碑上的刻字化作光粒融入年輪譜，譜線突然變得立體，在半空織出個巨大的同心符，符的每個角都連著兩界的標(biāo)志性草木：凡界的銀團楊、跨橋麥、同心果，仙宗的瓊樹、靈草、玉竹，像把兩界的精氣神都系在了一起。

“是兩界的魂在共鳴！”谷伯的聲音透過光帶傳來，老人的拐杖與仙宗老者的玉杖同時指向符心，兩道光在中心交匯，凝成顆小小的光核，光核炸開的瞬間，兩界的每個人（包括仙宗的弟子）眉心都浮現(xiàn)出個淡金色的同心符，符隨呼吸明滅，與年輪譜的節(jié)奏完全同步。

孩子們驚奇地摸著眉心的符，發(fā)現(xiàn)自己竟能聽懂彼此的心聲：凡界的孩子知道了仙宗靈草的生長規(guī)律，仙宗的小弟子也明白了跨橋麥為何要順著風(fēng)向生長。“是同心符讓咱們成了一家人！”界門的小姑娘拍手笑道，她的心聲順著光帶傳到仙宗，引得那邊的弟子也跟著笑起來。

李藥婆的后人與仙宗的藥仙一起，往同心符的光帶里撒了把“和魂散”，是用兩界的安神草木混合制成的：“這共鳴太盛，得加點潤的藥，”老人望著光帶里漸漸柔和的音符，“就像唱歌，既要唱得響，也要唱得久，讓這同心符的暖，在兩界人心里留得長些。”

新首領(lǐng)突然對著符心輕鳴，眾人望去，只見光帶里飛出無數(shù)光粒，落在兩界的共生草木上，草木立刻開出雙色花，花瓣上的紋正是簡化的年輪譜。凡界的花往仙宗飄，仙宗的花往凡界落，像兩界在互相傳遞歌的種子。

“是歌要在兩界扎根呢！”少年們歡呼著去接那些花瓣，花瓣落在手心便化作小小的樂譜，能隨觸摸發(fā)出清亮的音。

念楊望著漫天飛舞的花瓣，忽然覺得年輪譜的共鳴不是偶然的響，是兩界的緣在歲月里積攢的力，是同心符在時光里凝聚的暖，把每個分散的瞬間，都融成了共有的聲。那些藏在年輪里的牽掛，終于在歌聲里綻放，要去赴一場與永恒的約。

傍晚，聲浪漸漸平息，同心符的光帶卻未消散，像給兩界系了條發(fā)光的絲帶。兩界的人分食著用年輪果做的糕點，糕點里混著凡界的麥香與仙宗的玉露，甜里既有土地的沉，又有云氣的輕，像把整首歌的滋味都嚼在了嘴里。

谷伯的小孫子把鼓槌遞給仙宗的小弟子，少年接過時，兩柄槌（凡界的星引石槌與仙宗的瓊木槌）突然合二為一，槌身刻滿了完整的年輪譜?！耙院筮@鼓得兩界輪流敲，”少年認真地說，“今年在凡界，明年去仙宗，讓歌永遠也唱不完?！?/p>

仙宗的小弟子點頭應(yīng)下，他的承諾順著光帶傳到凡界，引得三地的人都鼓起掌來。新首領(lǐng)的葉帆在掌聲中展開，葉片的“沙沙”聲里，還留著年輪譜的余韻，像在為這約定伴奏。

念楊翻開《同源志》，把那片記錄著年輪譜的果瓤夾進去，果瓤的光在書頁上流淌，自動補全了過往缺失的歲時記錄。她提筆寫道：“年輪譜的共鳴，是兩界歲月的合唱；同心符的暖，是彼此心聲的相通。最好的永恒不是把歌刻在石上，是讓每個年輪都成音符，讓每顆草木都作琴弦，是把兩界的日子，都過成唱不完的緣，讓三地的樹、仙宗的林，在歌聲里長得更親，讓同源的根，在凡土與仙山里扎得更深?！?/p>

夜里，同心符的光帶在月光里輕輕晃，年輪譜的余韻在兩界間久久不散，像在給沉睡的歲月哼著搖籃曲。念楊站在同源碑旁，望著光帶連接的兩界燈火，知道這歌聲不會停歇，它會跟著年輪繼續(xù)生長，把兩界的同心符，刻進每個人的生命里，刻進每株草木的年輪里，刻進所有等待溫暖的時光里。

不息的歌聲，正在兩界的星光里悄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