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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忘川桃汛（第2頁）

半個時辰后，十根粗鐵鏈牢牢捆住了河心巨石，壯漢們在兩岸拉著鐵鏈，喊著號子穩(wěn)住石頭。林凡站在船頭，運(yùn)轉(zhuǎn)土行靈力，指尖凝聚出尖銳的氣勁，猛地扎向巨石底部的淤泥——那里正是陣盤所在。

“就是現(xiàn)在！”他低喝一聲，氣勁炸開的瞬間，小金的火焰精準(zhǔn)地落在陣盤斷裂處，不是灼燒，而是用熱力烘干水分，阻止陣法自愈。巨石表面的紋路瞬間黯淡下去，原本合在一起的裂縫重新張開，被鐵鏈死死拽住。

“拉！”秦文書一聲令下，兩岸的壯漢們齊心協(xié)力，鐵鏈繃緊如弦，巨石終于被一點(diǎn)點(diǎn)拖離河道中心，水流頓時通暢起來，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落。

百姓們爆發(fā)出歡呼，有人往船上扔來桃花瓣，粉色的花瓣落在林凡肩頭，和他發(fā)間的雪還沒化盡的水珠混在一起。

傍晚時，秦文書非要拉林凡去城里最大的酒樓吃飯。推窗望去，桃林被夕陽染成金紅色，河水潺潺流淌，已經(jīng)退到了河槽里。酒過三巡，秦文書說起件怪事：“先生，不瞞您說，這陣盤出現(xiàn)前，城里來了個游方道士，說望川城風(fēng)水不好，要在河心埋塊‘鎮(zhèn)水石’，當(dāng)時沒人信，現(xiàn)在想來……”

林凡放下酒杯，玉佩在燈下泛著光：“那道士是不是左眼角有顆痣？”

秦文書一愣：“先生怎么知道？”

林凡心頭了然。左眼角有痣的道士，他在冰封城見過——當(dāng)時那道士混在雪魔里，被他打跑時，掉了塊刻著“坎”字的黑木牌。“坎”屬水，“坤”屬土，這是有人在用五行陣盤搞事。

“秦文書，”林凡站起身，“麻煩您通知全城，最近若再見到那道士，立刻報官。另外，派些人守著河道，我懷疑他還有后手?！?/p>

窗外的桃花還在落，飄進(jìn)窗欞落在酒壺上。林凡望著花瓣入水即化的樣子，突然想起城守的話：“雪化了，就該種青稞了?！边@望川城的春天，來得急，卻也藏著兇險，得守好。

夜里，他住在秦文書安排的客棧，雪狼趴在門外守著。林凡摩挲著“坤”字鱗片，鱗片的溫度比白天更高了些，像是在呼應(yīng)著什么。他拿出之前在青水鎮(zhèn)農(nóng)人家收的青稞種，放在燈下看，種子飽滿，帶著淡淡的潮氣——那是春天的味道。

“下一站，該去南邊的稻城了。”小金蜷在他手邊打盹，迷迷糊糊地說，“聽說那里的秧苗都快插好了。”

林凡點(diǎn)頭，望川城的危機(jī)解了，但“坎”字牌的事還沒完。他吹滅油燈，月光從窗縫照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桃花的影子，像幅流動的畫。這一路從冰封城到望川，雪化了，冰融了，桃花開了，可暗處的手還在動，他得繼續(xù)往前走。

第二天一早，百姓們夾道相送，有人往他馬背上塞桃花餅，有人遞來新摘的茶葉。林凡勒住雪狼，回頭望了眼望川城——城墻下的河水靜靜流著，兩岸的桃花如云似霞，美得讓人安心。

“走了。”他輕夾馬腹，雪狼踏著滿地花瓣，往南而去。風(fēng)里的花香越來越濃，混著泥土的腥氣，那是春天在大地上鋪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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