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群島的晨霧帶著咸濕的暖意,林凡坐在珊瑚礁上,望著朝陽從海平面躍出。金色的光灑在他赤裸的上半身,映出肌膚下淡青色的meridians——那是蛇膽之力與五行靈力融合時,強行沖開堵塞經(jīng)脈的痕跡。
“還差最后一寸?!彼站o拳頭,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自三仙島死里逃生后,他們在這座無名小島已休整三月。九頭蛇的蛇膽被他煉成淬體丹,每日以海眼殘留的地脈靈氣輔以修煉,靈虛境巔峰的壁壘已隱隱松動,卻始終差臨門一腳。
“試試這個?!毙〗饛倪h處飛來,嘴里叼著株暗紫色的海草,草葉上凝結著晶瑩的露珠,“在島中心的火山泉里找到的,氣息和蛇膽很像,應該是‘幽冥紫芝’,能強行激發(fā)體內潛能?!?/p>
林凡接過紫芝,指尖觸到草葉的瞬間,一股陰寒卻精純的能量順著指尖涌入,與體內的陽剛靈力碰撞,激起陣陣刺痛。他眼中閃過厲色——突破往往伴隨著風險,此刻正是絕佳時機。
“看好船。”他對守在岸邊的李青交代一句,轉身躍入火山泉。泉水滾燙,卻在接觸他皮膚時自動分開,露出底下冒著氣泡的泉眼。他盤膝坐下,將幽冥紫芝含在口中,運轉《陰陽訣》,引導紫芝的陰寒之力沖擊靈虛境壁壘。
兩種力量在體內瘋狂對沖:蛇膽的霸道火能灼燒著經(jīng)脈,紫芝的陰寒之力則凍結著靈力運轉,痛得他渾身肌肉抽搐,冷汗瞬間浸透了褲腰。但他死死咬著牙,腦海中閃過萬邪窟的廝殺、黑風谷的血祭、三仙島的逃亡——那些生死一線的瞬間化作無形的意志,支撐著他不讓意識潰散。
“破!”
第七日清晨,火山泉突然炸開,滾燙的水柱直沖云霄。林凡的身影在水霧中浮現(xiàn),周身環(huán)繞著五色靈力,化靈境中期的氣息如海嘯般擴散開,島上的飛鳥被震得四散驚飛。他低頭看向掌心,五行靈力流轉間,竟能隱約凝聚出實體的靈刃,鋒芒比水月劍更甚。
“成了!”小金興奮地繞著他飛旋,火焰翅膀點燃了周圍的霧氣,“現(xiàn)在再回去,就算遇到化靈境后期的邪祟,也能斬了!”
林凡握緊水月劍,劍身在晨光中泛著青金色的流光。這三個月不僅是修為突破,他更將五行相克的道理融入劍招,創(chuàng)造出三式新招:金行破甲、木行纏縛、水行冰封,配合原本的火行燎原與土行鎮(zhèn)壓,正好組成一套完整的絕殺之術。
“該回去了。”他望向北方的大陸方向,眼神銳利如鷹,“蛇紋教雖滅,但海眼崩塌時,我隱約看到漩渦中飄出塊青銅殘片,上面的紋路和萬邪窟的蛇神祭壇如出一轍??峙逻@背后,還有更大的黑手?!?/p>
李青早已將船檢修完畢,甲板上堆滿了打磨鋒利的魚叉與淬毒的箭矢。這三個月來,他也借著林凡分給他的蛇膽之力突破至靈虛境五品,眉宇間的文弱被剛毅取代:“前輩去哪,我便去哪。家父傳來消息,中州最近不太平,有修士在萬邪窟遺址附近失蹤,現(xiàn)場只留下蛇形咬痕?!?/p>
林凡心中一凜,看來他的猜測沒錯。當日海眼吞噬三仙島時,必然有更深層的邪祟被驚動,如今正借著蛇紋教的殘跡復蘇。
三日后,船抵中州海岸。入目之處,昔日繁華的港口竟一片蕭條,碼頭的木樁上纏著發(fā)黑的鎖鏈,鎖鏈末端掛著半具白骨,骨頭上布滿細密的齒痕,與蛇咬痕跡如出一轍。
“不對勁?!绷址渤槌鏊聞?,靈力探向城鎮(zhèn)深處,“空氣中有股熟悉的邪氣,比蛇紋教更陰冷?!?/p>
他們小心翼翼地潛入城鎮(zhèn),街道上空無一人,門窗大多破碎,地上散落著帶血的衣物。轉過街角,突然聽到一陣詭異的咀嚼聲,只見十幾個半人半蛇的怪物正圍在一具修士尸體旁撕咬,他們的皮膚覆蓋著青黑色鱗片,雙手化作蛇爪,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是‘蛇化人’!”李青倒吸一口涼氣,“家父說過,這是蛇神殘魂寄生人體后的產(chǎn)物,比普通教徒更兇殘,且刀槍難入!”
林凡沒說話,只是身形一晃,已出現(xiàn)在怪物身后。金行破甲式發(fā)動,劍光如流星趕月,精準地斬在最左側怪物的脖頸——那里是鱗片最薄弱之處?!班坂汀币宦?,怪物的頭顱滾落,黑血噴濺在石板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小洞。
其余怪物被驚動,嘶吼著撲來,蛇爪帶著腥風抓向林凡面門。他腳尖點地,身形如陀螺般旋轉,木行纏縛式展開,周身突然生出無數(shù)藤蔓,將怪物們死死捆住。藤蔓上的尖刺注入麻痹毒液,怪物們掙扎片刻便癱軟在地,眼中的兇光漸漸褪去,露出人類的痛苦神色。
“它們還有神智!”李青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