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光門在身后緩緩閉合,將那片危機(jī)四伏卻又充滿機(jī)遇的森林隔絕開來。林安背著昏迷的弟子,鐵山扶著受傷的另一個,阿依娜則緊緊跟在旁邊,時不時抬手替他們拂去身上的草屑。夕陽的金輝灑在四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疲憊,卻也透著股并肩作戰(zhàn)后的親近。
“剛才真是險?!笔軅牡茏用惺?,他捂著流血的手臂,聲音還帶著顫抖,“那黑金熊一巴掌拍下來,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多虧了這位姑娘的急智?!彼聪虬⒁滥鹊哪抗饫餄M是感激。
阿依娜搖搖頭,目光落在林安背上的昏迷弟子身上:“先別說這些,得趕緊找醫(yī)師看看他們的傷勢?!?/p>
林安背著人,腳步卻很穩(wěn)。剛才在秘境里,他雖沒動用什么術(shù)法,卻靠著常年在北境練出的蠻力和反應(yīng),幫著擋了幾次妖獸的突襲。此刻背上的人體重不輕,他額角滲出細(xì)汗,卻一聲不吭,只是默默加快了腳步。
阿依娜看在眼里,從懷里掏出塊干凈的帕子,踮起腳想幫他擦汗,卻夠不太到。林安感覺到她的動作,微微側(cè)頭,讓她能更方便些。帕子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擦過皮膚時很舒服,讓他想起小時候母親在田間勞作后,給自己擦汗的樣子。
“謝謝你,林安?!卑⒁滥鹊穆曇艉茌p,帶著點不好意思,“剛才雪影狼撲過來的時候,我真怕你反應(yīng)不過來。”
林安笑了笑,聲音因負(fù)重而有些沙?。骸霸诒本常壤莾吹臇|西見多了。倒是你,那水箭用得真準(zhǔn),像打靶一樣。”
阿依娜臉頰微紅,低頭踢著腳下的小石子:“那是我練了很久的術(shù)法,以前總打不準(zhǔn),今天也是急中生智。”
鐵山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打趣:“你們倆就別商業(yè)互吹了,剛才要不是林安那一下劍柄砸得及時,阿依娜的冰錐也沒那么容易命中。說起來,你們倆配合得倒是挺默契。”
被他這么一說,阿依娜的臉更紅了,悄悄往林安身邊靠了靠,幾乎要貼上他的胳膊。林安能感覺到她手臂傳來的溫度,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有些發(fā)癢。
到了宗門的醫(yī)館,醫(yī)師連忙為昏迷的弟子診治,還好只是被妖獸的氣息震暈了,并無大礙。石磊的手臂也得到了處理,包扎得嚴(yán)嚴(yán)實實。鐵山去稟報領(lǐng)隊師兄秘境的情況,林安和阿依娜則在醫(yī)館外的石階上坐下等著。
夕陽漸漸沉入西山,天邊的云霞從金紅變成了深紫。醫(yī)館里透出昏黃的燈光,映著兩人的側(cè)臉,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安靜。
“林安,”阿依娜忽然開口,聲音很輕,“你想不想……留在青云宗?”
林安愣了一下,看向她。
“我知道你沒有靈根,在宗門里可能會受些委屈,”她頓了頓,鼓起勇氣迎上他的目光,“但我可以教你術(shù)法的基礎(chǔ),鐵山也能幫你找些適合凡人修煉的法子。這里……比北境安全,也能學(xué)到更多東西?!?/p>
她的眼睛在暮色里亮晶晶的,像藏著星星,帶著期盼和一點點不安。林安看著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他從未想過,自己這樣一個來自北境的凡人,能在離塵界得到這樣的重視。
“我……”他剛想開口,卻被醫(yī)館里的動靜打斷?;杳缘牡茏有蚜诉^來,醫(yī)師探出頭朝他們招手:“醒了,你們來個人跟我說說他昏迷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