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圣殿的冰棺群已空了大半,蘇醒的守界者們正忙著加固極北冰原的防御陣。沈辰將碑林里的上古文字拓印下來,鋪在圣殿中央的冰臺上,蘇晚的白蛇契約獸用尾尖蘸著融化的冰水,在拓片旁標注著對應的現(xiàn)代文字,蛇母則坐在冰臺主位,九條蛇尾輕輕擺動,目光落在“巨神之息”四個字上。
“你們可知,巨神寂滅前,留下了什么?”蛇母的聲音帶著古老的回響,金色瞳孔中映出虛空中漂浮的界域虛影,“他將一縷本源之力注入混沌,化作‘飛升臺’,能讓渡過界劫的生靈超脫界域束縛,去往更高層的‘神境’?!?/p>
沈辰手中的拓印筆猛地一頓,墨滴在“影蝕之核”四個字上暈開:“飛升臺?難道傳說中的‘飛升成仙’是真的?”
“是真的,卻也不全是?!鄙吣傅奈布庠诒_上劃出一道弧線,虛空中的界域虛影突然炸開,化作無數(shù)光點,“所謂‘仙’,不過是掌握了神境力量的生靈。但飛升臺自出現(xiàn)起,就被影蝕覬覦——若讓影蝕吞噬神境,所有界域都將淪為它的養(yǎng)料。”
蘇晚的指尖落在拓片角落一行模糊的刻字上,那里刻著“界劫三問”:“這‘界劫’,就是飛升的考驗?”
“是考驗,也是篩選。”蛇母的聲音凝重起來,“第一問‘心’,驗是否貪嗔癡未斷;第二問‘力’,測能否承載神境之力;第三問‘責’,最是關鍵——需立誓守護下界域,永不背棄,方能踏上飛升臺?!彼聪蛏虺?,“你們碑林里那位自毀神魂的守界者,就是在第三問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影蝕寄生,寧肯魂飛魄散也不踏臺?!?/p>
冰臺突然震動,守界者送來一面新發(fā)現(xiàn)的石碑,碑上刻著幅星圖,圖中央的亮星被標注為“飛升臺”,周圍環(huán)繞著九顆暗星,每顆暗星旁都刻著個“蝕”字。
“這是……影蝕在神境邊緣布下的暗棋?”沈辰的呼吸有些急促,“九顆暗星,難道對應著九個即將被吞噬的界域?”
蛇母的蛇尾突然繃緊:“極北冰原所在的‘玄黃界’,就是其中一顆。林凡關閉的裂隙,只是影蝕試探的觸角,真正的主力,藏在界域屏障之外,等著我們在飛升臺前自亂陣腳?!?/p>
蘇晚突然想起什么,從懷中掏出塊半透明的玉簡——這是她在黑風谷溶洞里撿到的,材質(zhì)與守界者玉佩相似,上面刻著“飛升三禁”:“禁攜影蝕之氣,禁負界域血債,禁忘守護之誓?!彼ь^看向蛇母,“這三禁,是不是意味著……”
“意味著飛升從不是逃避的路?!鄙吣傅奈布恻c在“禁忘守護之誓”上,冰臺浮現(xiàn)出一段影像:一位身披金甲的守界者站在飛升臺前,身后是被影蝕圍困的界域,他轉(zhuǎn)身拔劍,將即將踏上臺的弟子攔下,“若守不住腳下的土,何談踏向更高的天?”
影像中的金甲守界者,面容竟與碑林里第一個刻名“巨神之息”的守界者一模一樣。
沈辰的心臟狂跳起來,他突然明白林凡最后為何要留下那半刻的“林”字——不是怕被忘記,而是在說:我的守護未完,你們接著走。
“那我們該怎么辦?”蘇晚的聲音帶著顫抖,玉簡上的“界劫三問”仿佛化作實質(zhì),壓得人喘不過氣。
蛇母的九條蛇尾同時抬起,冰臺上空的星圖突然清晰,九顆暗星中有一顆正在閃爍紅光——正是玄黃界,“影蝕主力已在界外集結(jié),最多三月,就會破界。我們必須在這之前,找到能通過界劫三問的人,去往神境搬救兵。”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守界者:“我本體與玄黃界共生,無法離開;你們之中,沈辰身負林凡與前代守界者的靈力,最有可能通過三問?!?/p>
沈辰猛地抬頭,手中的拓印筆“啪”地掉在冰臺上:“我?我連林凡的一半都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