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眼睛一亮:“姐姐也懂草藥?我還以為只有老人才學(xué)這個呢?!?/p>
傍晚,王老漢留他們吃飯。糙米飯蒸得松軟,炒的山野菜帶著清苦的香,還有碗靈芝燉雞湯,香氣飄滿了屋子。春杏坐在蘇晚身邊,嘰嘰喳喳地問外面的事,聽說他們?nèi)ミ^戈壁,眼睛亮得像星星:“戈壁真的全是沙子嗎?能種谷子嗎?”
“沙子里能種胡楊,”蘇晚給她講胡楊屯的故事,“就像這山里能種谷子,只要肯守著,總有能活的東西?!?/p>
夜里,他們睡在王老漢家的偏房,窗外傳來石碾轉(zhuǎn)動的聲音,還有婦人的笑語,像支溫柔的催眠曲。少年翻了個身,小聲說:“你說春杏會不會像李婆婆一樣,守著村子一輩子?”
“說不定會,”蘇晚望著窗外的月光,“也說不定她會走出山,把這里的谷子、草藥帶到外面去。不管怎么樣,她心里總記著這村子,記著李奶奶的咳嗽,這就夠了?!?/p>
云姑輕聲道:“守護(hù)不是把人捆在一個地方,是心里有牽掛。就像這石碾,就算不用了,它還立在那兒,看著村里人一代代過日子,這就是它的牽掛?!?/p>
第二天離開時,王老漢給他們裝了袋新碾的小米:“路上煮粥喝,養(yǎng)胃?!贝盒觿t把那株靈芝分成兩半,一半留給李奶奶,一半塞給蘇晚:“這個你們帶著,說不定能用上?!?/p>
走到村口,石碾旁圍了幾個孩子,正學(xué)著大人的樣子推碾子,笑聲像銀鈴似的。王老漢站在碾盤旁,用笤帚輕輕掃著谷糠,陽光灑在他佝僂的背上,像鍍了層金。
“有空再來?。 贝盒訐]著手,“等谷子熟了,俺們請你們喝新釀的米酒!”
“一定來!”
走在山路上,小米的清香混著靈芝的藥香,在風(fēng)里飄蕩。少年掂了掂手里的小米袋:“這村子跟石磨村挺像,都有個老物件,都有群念舊的人。”
云姑望著遠(yuǎn)處的梯田:“像的不是物件,是那份踏實。石磨轉(zhuǎn)的是日子,石碾碾的是牽掛,都一樣沉甸甸的?!?/p>
蘇晚摸了摸懷里的靈芝,忽然想起春杏亮晶晶的眼睛,想起王老漢掃碾盤的樣子。這些在山里默默生活的人,像梯田里的谷子,看似平凡,卻用最質(zhì)樸的方式,守著一方水土,守著一份牽掛,讓每一寸土地都充滿生機(jī)。
前路的山越來越高,綠意也越來越濃。蘇晚知道,不管山有多高,路有多陡,只要心里裝著這些沉甸甸的牽掛,腳步就永遠(yuǎn)不會虛浮。因為守護(hù)的真諦,從來都不是驚天動地的誓言,而是藏在石碾轉(zhuǎn)動里、在小米清香里、在每一聲“有空再來”里的,細(xì)水長流的惦念。
雪球從她懷里探出頭,對著村子的方向叫了兩聲,像是在和那盤沉默的石碾告別。三人相視一笑,加快了腳步,朝著更高的山林走去,那里,有新的牽掛在等待,也有新的守護(hù)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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