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07章 斷脈絕嗣（第1頁）

萬蛇窟的冰雪尚未封死最后一道裂縫，林凡已在坍塌的冰巖下嗅到了殘留的邪祟氣息。小龍盤在他手腕上，龍鱗因憤怒而豎起，對著裂縫深處發(fā)出低沉的龍吟——那里藏著蛇紋教最后的根基，也是他們傳承的源頭。

“里面還有活物?！绷址矊⑺聞Σ迦氡p，靈力順著劍刃探入，觸到一片溫?zé)岬娜鋭痈?。他猛地拔劍，帶出一串暗紅色的血珠，血珠落地即化，變成細小的蛇影，朝著裂縫鉆去。

“是蛇卵?！毙〗鸬幕瘌P突然躁動，翅膀扇動的火焰將蛇影燒成青煙，“蛇紋教用活人精血溫養(yǎng)的蛇卵，一旦孵化，又是無窮無盡的邪祟?！?/p>

雪狼對著裂縫齜牙，項圈上的紅光映出冰下的景象：那是個巨大的卵室，數(shù)以萬計的蛇卵堆積如山，卵殼上布滿血色紋路，每道紋路都連接著一具具干癟的尸體——正是被當(dāng)作養(yǎng)料的修士與百姓。卵室中央，一個身披蛇皮斗篷的老者正盤膝而坐，雙手結(jié)印，用自身精血催化蛇卵。

“蛇神的祭司長老。”林凡認出那老者腰間的蛇形令牌，比之前遇到的血煞、黑袍人等級別更高，“他在催熟蛇卵，想讓新的蛇裔繼承教門?！?/p>

老者似乎察覺到外界的動靜，緩緩睜開眼，眼白已完全變成青黑色：“林凡……你果然能找到這里。也好，就讓你親眼看著蛇神的傳承延續(xù)，讓你明白什么是永恒?！?/p>

他雙手猛地拍向地面，卵室的冰墻突然炸開，無數(shù)蛇卵如雨點般射向洞口。卵殼破裂，鉆出的小蛇帶著獠牙，落地就長到三尺長，吐著分叉的信子撲來。

“想讓它們活？問過我手里的劍！”林凡縱身躍入卵室，水月劍劃出一道青金色的弧光，劍光所過之處，小蛇紛紛被斬成兩段。但蛇卵源源不斷，很快就在他腳邊堆成一座蠕動的小山。

“火鳳燎原！”小金緊隨其后，火鳳展開雙翼，赤金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漫過卵堆。蛇卵遇火即爆，腥臭的蛋液與火焰交織，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卵室的溫度瞬間升高，冰巖都被烤得融化。

雪狼則撲向那些連接尸體與蛇卵的血線，狼牙咬斷血線的剎那，蛇卵上的紋路迅速黯淡，失去養(yǎng)料的小蛇剛鉆出卵殼就癱軟在地。

老者見狀，突然站起身，雙手插入自己的胸膛，將一顆跳動的心臟扯了出來。心臟表面覆蓋著蛇鱗，落地后化作一條雙頭巨蛇，蛇眼盯著林凡，發(fā)出蠱惑的嘶鳴：“這是蛇神賜我的‘本命蛇心’，今天就讓你嘗嘗被吞噬神魂的滋味！”

雙頭巨蛇噴出兩道黑霧，黑霧落地化作無數(shù)小蛇，順著冰縫鉆向林凡的腳踝。林凡運轉(zhuǎn)龍力，金色的龍鱗覆蓋全身，黑霧觸到龍鱗便如沸油遇水般炸開。他反手一劍，將巨蛇的一顆頭顱斬落，卻見斷頸處立刻又長出一顆新頭，蛇身反而更長了幾分。

“它靠你的殺戮重生！”小金驚呼，火鳳的火焰燒在巨蛇身上，竟讓它的鱗片更加光亮。

林凡眼神一凜，突然收劍回鞘，左手捏起龍族的控水訣，右手結(jié)鳳族的焚天印。小龍與火鳳同時躍起，龍息與鳳火在他掌心交織成一枚雙色靈珠。靈珠脫手飛出，并未直接攻擊巨蛇，而是懸在卵室中央，散發(fā)出柔和的光。

“這是……龍鳳靈蘊？”老者臉色劇變，“你想凈化蛇卵？”

靈珠的光芒所過之處，蛇卵上的血色紋路迅速消退，干癟的尸體上騰起淡淡的白光，像是解脫的魂靈。雙頭巨蛇發(fā)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萎縮，顯然靈珠的凈化之力克制著它的邪性。

“蛇紋教的傳承，不該用無辜者的血來澆灌?！绷址惨徊讲阶呦蚶险撸恳徊铰湎?，冰面就裂開一道縫隙，將周圍的蛇卵吞噬，“今天，我便斷了你們的根，絕了你們的嗣！”

老者瘋狂地催動蛇心，巨蛇拼盡最后力氣撲來。林凡不閃不避，任由蛇頭撞在他的龍鱗上。“咔嚓”一聲，蛇頭碎裂，老者噴出一口黑血，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本命蛇心化作飛灰：“不可能……蛇神的傳承……”

“沒有什么傳承值得用蒼生的命來換?！绷址蔡职丛诶险哳^頂，破妄鏡的光芒順著掌心涌入，照出他識海中盤踞的蛇影——那是蛇神殘魂種下的傳承印記。

“啊——！”老者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傳承印記在鏡光中寸寸碎裂，他的頭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身體迅速干癟，最終化作一具布滿蛇鱗的干尸，倒在卵室中央。

隨著老者的死亡，剩余的蛇卵失去所有光澤，紛紛碎裂，流出腥臭的液體。卵室開始坍塌，冰巖從頭頂砸落。林凡抱起雪狼，小金的火鳳卷起幸存的魂靈白光，三人一狼順著來時的裂縫沖出。

身后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萬蛇窟的最后一道根基徹底崩塌，冰雪將卵室封得嚴嚴實實，連一絲邪氣都無法透出。

林凡站在冰原上，看著揚起的雪塵，掌心還殘留著凈化蛇卵的灼熱。小龍在他手腕上蹭了蹭，龍鱗的金光漸漸柔和；火鳳落在小金肩頭，梳理著被冰碴打濕的羽毛；雪狼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跡，項圈的紅光也恢復(fù)了平靜。

“結(jié)束了？”小金輕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絲恍惚。

林凡點頭，又搖頭：“蛇紋教的傳承斷了，但只要還有人覬覦力量，還想用邪術(shù)掠奪，就會有新的邪祟出現(xiàn)。”他看向遠方的天際，那里的云層正在散去，露出淡淡的陽光，“但至少，我們守住了現(xiàn)在?！?/p>

陽光落在冰原上，反射出耀眼的光。遠處傳來雁門關(guān)方向的號角聲，那是百姓們在慶祝勝利。林凡握緊手中的水月劍，劍身上的龍鳳紋路在陽光下流轉(zhuǎn)，像是在訴說著這場斷脈絕嗣的終結(jié)，也像是在預(yù)示著未來無盡的守護。

殺戮不是目的，終結(jié)傳承也不是終點。他揮劍斬斷的，從來都不是血脈，而是那些藏在傳承背后的貪婪與邪惡。只要這世間還有需要守護的人，他的劍就會一直揮下去，直到再也沒有需要斬斷的黑暗。

冰原的風(fēng)依舊凜冽，卻帶著一絲暖意。林凡轉(zhuǎn)身往南走去，小龍的龍吟、火鳳的啼鳴、雪狼的低嘯在風(fēng)中交織，像是一首關(guān)于終結(jié)與新生的歌謠，回蕩在這片重獲安寧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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