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50章 霧中集市與異獸的交易（第1頁）

秋意漸深時，界隙的霧氣忽然變得柔和起來，不再是往日的混沌，反而像層薄紗，隱約能看見霧中閃爍的光點，比人間的星火更迷離。銀團(tuán)的族群最近格外忙碌，常常叼著金花草往霧深處跑，回來時嘴里總銜著些晶瑩的石子，堆在竹屋旁，像座小小的銀山。

“它們在忙活啥呢？”小石頭蹲在銀堆旁，用手指戳了戳石子，冰涼的觸感帶著淡淡的靈氣，“這石頭能賣錢不？要是能，咱們就不用總讓趙大叔捎?xùn)|西了?！?/p>

青年正在加固界門的石縫，聞言笑了：“你以為是鎮(zhèn)上的集市?。窟@霧里的東西，哪能隨便換錢?！彼煤鷹钅镜肚昧饲檬冢安贿^銀尾鼠從不做無用功，這些石子定有蹊蹺。”

蘇晚望著霧中，守界令傳來微弱的震動，卻不是警惕，更像種平和的呼應(yīng)。她想起秦老道手札里的記載：“界隙深處有‘霧市’，乃異獸交易之所，以靈草、奇石易所需，千年一開，遇之則安?！?/p>

“難道是霧市要開了？”她輕聲說，指尖拂過守界令上的紋路，“秦老道說過，霧市一開，說明界隙與人間的氣息相通，是安寧的兆頭?！?/p>

云姑正在涼棚下曬新收的谷米，聞言直起身：“那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小石頭不是總說想見識見識異獸嗎？正好讓他開開眼?！?/p>

次日清晨，銀團(tuán)忽然叼著片金花瓣跑到蘇晚腳邊，花瓣上用銀粉畫著個奇怪的符號，像條盤繞的蛇。它用鼻尖蹭著蘇晚的手心，又指了指霧深處，喉嚨里發(fā)出急切的啾聲。

“它是在邀咱們?nèi)レF市?！碧K晚認(rèn)出那符號是銀尾鼠族群的標(biāo)記，“看來它們想讓咱們也去湊個熱鬧?！?/p>

小石頭興奮地跳起來：“真的？那我得帶上胡楊木刀，萬一遇著兇異獸，我能護(hù)著你們！”

青年笑著奪下他的刀：“霧市有規(guī)矩，不準(zhǔn)打斗，帶刀反而惹麻煩。再說有銀團(tuán)在，哪用得著你這半吊子功夫?！?/p>

四人跟著銀團(tuán)往霧深處走，越往里走，霧氣越淡，光點越密，漸漸能聽見細(xì)碎的聲響——像是獸蹄踏在落葉上的沙沙聲，又像是某種蟲鳴，交織成一片奇異的喧囂。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眼前忽然豁然開朗：

一片圓形的空地被霧環(huán)抱著，地上鋪著柔軟的苔蘚，各色異獸在其間穿梭。有長著翅膀的白鹿，正用靈草與通體火紅的狐貍交換漿果；有背馱龜甲的巨蟲，吐出晶瑩的絲線，換走銀尾鼠的金花草；還有些模樣更奇特的生靈，或蹲或站，彼此用低沉的嘶吼或輕快的啾鳴交流，竟一派祥和。

“這就是霧市？”小石頭看得眼睛發(fā)直，“它們真的不打架啊?！?/p>

銀團(tuán)帶著他們走到空地中央，那里有塊光滑的巨石，上面擺著各種奇異的物件：泛著藍(lán)光的鱗片（想來是玄甲獸族群的）、散發(fā)著甜香的花蜜、能自行滾動的圓石……

一只身形龐大的黑熊走了過來，它的前掌捧著塊墨色的石頭，石頭上布滿孔洞，風(fēng)一吹便發(fā)出悅耳的聲響。它對著蘇晚低吼兩聲，銀團(tuán)趕緊上前，用鼻尖指了指石頭，又指了指蘇晚懷里的守界令。

“它想用‘風(fēng)鳴石’換你的守界令？”青年皺眉，“這可不行?！?/p>

蘇晚卻搖了搖頭，她能感覺到黑熊并無惡意，反而帶著股虔誠。她從竹籃里取出塊阿桂娘做的桂花糕，放在黑熊面前——這是她來時特意帶來的，想著或許能派上用場。

黑熊愣了愣，低頭嗅了嗅桂花糕，忽然發(fā)出愉悅的低吼，把風(fēng)鳴石放在蘇晚腳邊，叼起桂花糕，轉(zhuǎn)身跑進(jìn)霧里，竟像個得到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