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她卻故意得有理有據(jù)。
以至于后來,沈奉要來中宮吃飯,都不說吃飯也不說用膳了,而是說:吃飯菜。
早朝時(shí),沈奉看見百官之首的那個位置仍是空空的,近來一段時(shí)間基本上都這樣。
裴宰輔稱病在家,朝中之事他管得甚是稀疏松懶,甚至好些事都不再過問。
宰輔畢竟是宰輔,他一不在,朝中各部多少有幾分失了秩序。
沈奉問:“裴卿的病還沒好嗎?”
他也派了兩回太醫(yī)去裴府,太醫(yī)的回話模棱兩可,要說他沒病確實(shí)微微有恙,要說他病著吧但又沒病入膏肓。
反正當(dāng)差當(dāng)久了,就是老油條一根,油來油去,雙方都不得罪。
眼下沈奉一問,朝臣們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論起來:“皇上,裴宰輔這是心病啊?!?/p>
“正是,裴宰輔愛子被流放,皇上雖已網(wǎng)開一面,裴宰輔總歸是大義滅親,痛心疾首?!?/p>
“裴府后繼無人,裴宰輔悲矣?!?/p>
“再加上嘉貴妃被皇后禁閉思過,裴宰輔兒女皆舛,豈能不病?!?/p>
下朝后,沈奉回到書房,心情不怎么美,道:“他倒是會借群臣來給朕施壓。他不上朝,一堆事情不管,朕還得按時(shí)給他發(fā)俸祿?!?/p>
偏生這宰輔一位,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眼下又不是換人的時(shí)機(jī)。
周正道:“皇上息怒。”
徐來道:“裴家子已然流放不可挽回,裴家也已然絕嗣這是事實(shí),眼下尚可挽回的便是嘉貴妃了。倘若皇上解了嘉貴妃的禁閉責(zé)罰,與嘉貴妃和好如初,想必裴宰輔的病可慢慢痊愈?!?/p>
沈奉道:“裴家兒子是皇后割的,嘉貴妃的禁閉也是皇后罰的,事已至此朕倒要看看皇后打算怎么做?!?/p>
身為皇后,平衡后宮與朝堂的關(guān)系也是她的職責(zé),難不成還指望他處處替她擦屁股嗎?
于是沈奉遣趙如海過去傳話,趙如海很快回來,沈奉問:“皇后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