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想,他平時還是太過于縱容他們。他但凡要是個暴君,這幫臣子還有閑心在這嘴碎?只怕是他一個眼神甩來,他們拿筷子的手都要抖三抖。
他生平第一次想當暴君的心都有了。
最終沈奉沒等宮宴結(jié)束就草草離去了。
馮婞看著他那清冷的背影,呲道:“定是小嬌嬌沒來,皇上覺得寂寞無趣了?!?/p>
外面的夜色說陰就陰,起風了,大臣們后來也陸陸續(xù)續(xù)散了。
沈奉在干安殿還沒歇下,周正就大步走了進來,稟道:“皇上,周嬤嬤派人來說,永安王妃好似病得厲害,一直咳嗽,肺都要咳出來了,應該是遭了風寒?!?/p>
頓了頓,周正又問:“皇上,該怎么辦?要是皇上連夜出宮去別館的話,若遭人看見,明日恐怕又是流言蜚語滿天飛了?!?/p>
所以他私心里不想皇上去別館。
可他跟在皇上身邊又時間最久,很清楚皇上當初為了她付出了多少;要不是她另嫁,恐怕那時皇上也不會有這決心爭下這皇位。
沈奉背對著他,神色晦暗不明,“朕有說過要去了嗎?”
周正心下寬了寬,道:“臣明白了?!?/p>
他正要退下,沈奉又淡淡道:“王妃既病得厲害,就遣個太醫(yī)去瞧瞧,開個方子好好療養(yǎng)便是。”
“是?!?/p>
這廂,永安王回到別館后并未與王妃同宿,他是聽平安到跟前來說:“王妃好似病得厲害,已經(jīng)遣了嬤嬤往宮里傳話去了?!?/p>
沈知常這才往王妃的院中去瞧一瞧,才還沒進門就先聽見里面?zhèn)鱽韺帄毜目人月暋?/p>
他進房間去,見寧姎正靠臥在床上,臉色略有些蒼白,儼然一副嬌弱病美人的形容。
沈知常送上關(guān)懷:“王妃可覺得好了些?”
寧姎手里拿著帕子,掩在唇角輕咳兩聲,讓侍女詠兒先退下。
她猶豫了一下,方才開口問:“今晚的宮宴如何?”
沈知常在桌邊坐下,斟茶,道:“王妃不去倒是可惜了,宴上十分熱鬧?!?/p>
寧姎抿了抿唇,又問:“他可曾問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