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們被突如其來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紛紛尋找掩體。
“敵襲!敵襲!”“又是66軍!他們早有準備!”無線電里傳來阿蓋爾營營長驚恐的呼叫。
考德準將在城門樓上看得清清楚楚,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磚墻上,對著步話機怒吼:
“撤退!立刻撤退!所有單位!撤回城內!關閉城門!”
根本不需要他多喊,遭受迎頭痛擊的阿蓋爾營早已失去了出擊的勇氣,坦克和步兵狼狽不堪地涌回城門。
沉重的城門在身后“轟隆”一聲死死關閉,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
考德放下望遠鏡,臉色鐵青地回到指揮部,對著一臉錯愕和失望的霍奇,冷冷地丟下一句話:
“將軍,您看到了。這就是出擊的后果。城外的敵人,不是遲鈍的烏龜。
他們是時刻準備撕咬的惡狼。
我們唯一的機會,是死守定州,等待救援。松月里…只能靠凱澤將軍自己了。”
霍奇頹然坐回椅子上,看著地圖上松月里方向依舊標注著激烈交戰(zhàn)的符號,再聽著城外66軍示威性的零星炮擊,一股冰冷的無力感瞬間攫住了他。
困獸猶斗,但鐵籠之外,是無數磨利了爪牙的獵人。
松月里的戰(zhàn)局,成了懸在他頭頂,也懸在定州命運之上的雙刃劍。
勝,則或許能爭得一絲喘息;
敗,則萬劫不復。
而此刻,他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凱澤那支陷入苦戰(zhàn)的伏兵身上。
內心深處,那個關于第24師脆弱根基和未知炮兵恐懼的陰影,卻越發(fā)濃重了。
松月里隘口那驚天動地的炮火轟鳴與爆炸聲浪,持續(xù)不斷,在黎明前寒冷的空氣中,遠遠地傳播開來。
數十里范圍內,大地都在微微震顫。
在66軍198師圍攻定州火車站的前沿指揮所里,
師長許信正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對面美軍的城防。
突然,他身邊的作戰(zhàn)參謀側耳傾聽,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