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張年輕的軍官的臉龐,那雙黑色的眼睛銳利得驚人,正冷靜地審視著他。
更讓史密斯心頭一震的是,周圍所有的士兵,包括那個看起來軍銜不低的軍官,都對剛進(jìn)來的這個人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敬意。
陳朝陽沒有屏退左右,他的目光掃過史密斯的傷腿,最后定格在他灰藍(lán)色、充滿痛苦與困惑的眼睛上。
整個掩體安靜下來,只有遠(yuǎn)處零星的火苗噼啪聲和寒風(fēng)呼嘯。
陳朝陽開口了,流利的英語打破了沉默,每一個單詞都像冰錐般清晰:
“GeneralSmith。Theheartofthe1stMarineDivision,Hagaru-ri,hasstoppedbeating?!保ㄊ访芩箤④姟j憫?zhàn)一師的心臟,下碣隅里,已經(jīng)停止跳動了。)
史密斯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瞳孔微縮。
他和曾經(jīng)那個被俘虜?shù)幕萆綀F(tuán)長一樣,十分震驚于對方,他一向看不起的農(nóng)民軍將領(lǐng),竟然能說如此流利的英語,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恥辱感和挫敗感更猛烈地襲來。
他嘴唇哆嗦著,試圖維持最后一絲帝國軍人的驕傲,擠出一句:
“Atemporarysetback…Thebattleisnotover…”(一次暫時的挫折…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他的聲音嘶啞,卻因腿骨斷裂而虛弱。
陳朝陽向前邁了一小步,居高臨下,語氣依舊平穩(wěn),卻帶著更強(qiáng)的壓迫感:
“Yourmandpost,yourairfield,yoursupplydepot—allareundermycontrolnow。ThebattleforHagaru-riisover。Youlost。”(你的指揮部,你的機(jī)場,你的補(bǔ)給站,現(xiàn)在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下碣隅里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你輸了。)
他微微停頓,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問出了那個致命的問題:
“Iamcurious,General。WhenyouorderedthatindiscriminateartillerybarrageonSoyang-go,treatingthosethousandsofROKsoldiersasexpendablepawns…didyoueveranticipatethatyourownheadquarterswouldbeshatteredbyartillery?Thatyourownmen,yourwounded,Willyoufleeinpanicundertheartilleryfireofyour‘a(chǎn)llies’thatwehavecaptured?”(我很好奇,將軍。當(dāng)你下令對雪松坡進(jìn)行無差別炮擊,將數(shù)千韓國士兵視為可消耗的卒子時…你是否預(yù)料到,你自己的指揮部也會被炮火摧毀?你自己的士兵,你的傷員,會在繳獲你們‘盟友’的炮火下倉皇逃命?)
盟友這個詞,陳朝陽用了極其諷刺的重音。
這句話卻像一把燒紅的刺刀,狠狠捅進(jìn)了史密斯最痛苦的神經(jīng)!
他猛地試圖挺直身體,傷口被牽動帶來一陣劇烈的抽搐,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只剩下被戳破偽裝的憤怒和羞恥。
“That’s!That’sdifferent!Itwasamilitarynecessity!Youdon’tunderstand…youbarbarian…”(那是!那是不同的!那是軍事必要!你不懂…你這個野蠻人…)
喜歡1949受傷轉(zhuǎn)業(yè)再上抗美援朝請大家收藏:()1949受傷轉(zhuǎn)業(yè)再上抗美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