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齊聲應諾。
………
1950年11月21日
整編的喧囂尚未平息,一份來自東線的緊急電報,瞬間將營地凍結。
電報是第九兵團司令員親自簽發(fā),同時抄送志司和獨立炮兵第一旅旅部,字字如刀,力透紙背:
“十萬火急,美七師第十七團。配屬裝甲營已于本日十四時,悍然占領鴨綠江畔惠山鎮(zhèn)!
該敵正于江邊拍照示眾,氣焰囂張,并已向國內(nèi)發(fā)報邀功!
意圖鞏固擴大橋頭堡,我第26軍已被其牽制于惠山以南地域,動彈不得!
無法按原計劃向長津湖主戰(zhàn)場機動,此敵已成我東線兵團側后最大毒瘤,戰(zhàn)役部署已被徹底打亂!”
電報紙在陳朝陽手中被攥得咯吱作響。
地圖上,惠山鎮(zhèn)那個小小的黑點,此刻像一枚燒紅的鋼釘,狠狠扎進東線戰(zhàn)場的左翼,緊貼著象征國界的鴨綠江藍線。
美十七團的狂妄,不僅是將戰(zhàn)火燒到國門前的奇恥大辱,更是一招致命的毒手——它死死拖住了第九兵團本已捉襟見肘的關鍵機動力量,第26軍!
“狗日的美國佬!”劉海偉一拳狠狠砸在充當桌子的彈藥箱上,木屑紛飛,
“一個團就敢捅到鴨綠江邊撒尿?真當咱志愿軍的刺刀是燒火棍?”
陳朝陽的目光死死釘在電報紙上那“惠山”二字,直到此刻,那塵封于歷史角落的記憶碎片才被這冰冷的現(xiàn)實猛然激活——
美7師第17團!
他確實記得這支在二次戰(zhàn)役初期狂妄突進到鴨綠江邊的部隊,一個被后世戰(zhàn)史輕描淡寫帶過的“冒進注腳”。
但此刻,當這支敵軍真實地釘在了國境線上的惠山鎮(zhèn)時,它所引發(fā)的連鎖反應,遠非一個地理坐標的占領那么簡單!
他到地圖前,手指沿著鴨綠江蜿蜒的藍線,最終重重戳在那個位于朝鮮東北角、緊鄰我國邊境的“惠山”點上。
惠山!鴨綠江上游咽喉!
陳朝陽眼中帶著一種洞悉全局的驚怒,
這不僅僅是插旗拍照的狂妄,美17團占據(jù)惠山,其后續(xù)梯隊必然逼近,這意味著整個美7師的攻擊矛頭,已經(jīng)頂?shù)搅锁喚G江一線!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凌厲地滑動,勾勒出致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