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解除你裝甲一師師長職務。
三、調(diào)任你至志司司令部,擔任志愿軍裝甲兵作戰(zhàn)總指揮,負責統(tǒng)籌指導全軍裝甲部隊作戰(zhàn)訓練、條令制定與戰(zhàn)役協(xié)調(diào)。
四、責令你就隱瞞行為向志司做出深刻書面檢討。
望你深刻反省,在新崗位上戴罪立功,切勿再辜負組織信任……”
兩份電文,一份是兵團帶著怒火和保護性的緊急召回,另一份是志司更高層面、更冷靜但同樣嚴厲的處置和重新任命。
陳朝陽徹底明白了,他之前的僥幸心理和“為部隊好”的想法,在組織的紀律和遠見面前,顯得如此幼稚和危險。
志司首長的話點醒了他,隱瞞,會侵蝕整個軍隊的指揮基礎。
他放下電文,抬頭望向南方這支鋼鐵洪流,目光復雜地穿梭于愧疚、不甘,但最終沉淀為一種清醒的接受。
他沉默了幾秒鐘,似要將這支部隊的每一個細節(jié)刻入腦海,然后才對兵團特派員說道:“我服從命令。
國峰同志,請給我一點時間,與同志們做必要的交接。”
李國峰點了點頭,示意警衛(wèi)稍微退開一段距離,給予他們空間。
很快王承柱、劉海偉、趙鵬、陳二牛等師部核心成員相繼到來,他將兩份電文遞給他們傳閱。
幾人擠在一起,迫不及待地看去,僅僅幾眼,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繼而涌上難以置信的憤怒和委屈。
“首長,這…這處分太重了,您那也是為了穩(wěn)定軍心,為了不影響南下任務啊,憑什么……”火爆脾氣的裝甲團團長兼任師部參謀的陳二牛第一個忍不住,幾乎是吼了出來,他拳頭緊握,
脖頸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虎目圓睜,眼眶瞬間就紅了,仿佛受到不公處分的是他自己。
“那幫坐后方的……知道前線是怎么回事嗎?就知道摳條令!您才是差點沒了命的那個!”
“二牛,閉嘴!”王承柱同樣心如刀絞,但還是低聲喝止陳二牛過激的言論,
但他自己的聲音也在發(fā)顫,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委屈和不解。
這幾個月來他的火速提拔不是假的,從39軍到炮兵旅,再到擴編的炮兵師,直至如今這支傾注了無數(shù)心血的裝甲一師,
陳首長對他的信任是無條件的,手把手地教,毫無保留地放權。
他早已將自己完全融入了這個大家庭,而陳首長,就是這支部隊毋庸置疑的靈魂和脊梁。
他實在難以想象,在他們看來完全是出于公心、甚至隱瞞刺殺以穩(wěn)定軍心,帶點悲壯色彩的無奈之舉,在上級司令部眼里,怎么就變成了需要如此嚴厲懲處的原則性錯誤?
首長明明是受害者?。?/p>
“首長…這…這決定…確實…太不近人情了…也太嚴厲了…”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替陳朝陽感到的巨大不平。
“承柱同志,二牛同志!”陳朝陽打斷他們,語氣異常嚴肅,甚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
“志司首長說的對,錯了就是錯了!
隱瞞敵特刺殺高級指揮員這樣的事件,絕不是小事!
這是原則問題,是動搖指揮根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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