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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王小川匯報（第3頁）

陳朝陽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喝著水，目光低垂，似乎在研究杯子里漂浮的茶葉，耳朵卻在捕捉王小川的每一個字。

“他們穿的工裝比其他人更破舊，補(bǔ)丁摞補(bǔ)丁，但洗得發(fā)白，看那磨損程度，怕是解放前就在這礦上熬了。”

王小川繼續(xù)說道，“他們的眼神……不像其他人那么麻木，里面有東西，像是壓著很多事，但警惕性很高。

我遞煙過去，想搭句話，他們接了煙，道了謝，可我剛一提及礦上的管理或者生活，他們的眼神就立刻縮了回去，要么低頭猛抽煙，要么就扯些‘都好’、‘領(lǐng)導(dǎo)關(guān)心’的場面話?！?/p>

陳朝陽輕輕“嗯”了一聲，表示在聽。

這種老工人的反應(yīng)在他意料之中，他們是礦上的“活歷史”，知道得多，顧慮也多。

“不過，”王小川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壓得更低，

“我繞到礦區(qū)東頭，靠近那片荒廢的矸石山時，發(fā)現(xiàn)點不尋常的?！?/p>

他抬起頭，眼神里帶著偵察兵特有的敏銳，“那邊有個廢棄多年的老磚窯，窯體都塌了半邊，平時鬼都不去。

但我注意到，通往磚窯的幾條小路上，腳印很雜，而且看起來經(jīng)常有人走?！?/p>

陳朝陽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抬起眼簾，看向王小川。

王小川會意，立刻補(bǔ)充：“我躲在遠(yuǎn)處觀察了一會兒，雖然沒看到人，但直覺那地方有問題。

后來我假裝路過，跟一個在附近撿煤核的半大孩子閑聊了幾句，給了他一塊糖，他含含糊糊地說……說那里晚上‘有時候挺熱鬧’，有人偷偷摸摸拿東西去‘換吃的’?！?/p>

“換吃的？”陳朝陽重復(fù)了一句，眼神變得深邃。

在現(xiàn)在這個年代，“換吃的”這三個字背后，往往隱藏著物資的非正常流動和底層民眾無奈的生存之道。

“是，那孩子是這么說的，說完就害怕地跑開了?！蓖跣〈隙ǖ溃?/p>

“首長，我覺得那磚窯，很可能是一個私下交易的點，或者……是某些人碰頭的地方。

白天不敢露面的人，晚上可能會在那里出現(xiàn)?！?/p>

陳朝陽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發(fā)出微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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