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幾位領導要找縣委的哪位領導?有什么指示?”
他說話間,目光快速掃過被隱約護在中間、氣度沉凝的陳朝陽,心中更是凜然。
陳朝陽的秘書李赤水此時適時上前,他扶了扶眼鏡,語氣比王小川更顯文氣,但同樣帶著上級機關干部的底氣:
“劉主任是吧?我們找張啟明書記或者趙志剛縣長,有工作要談?!?/p>
他同樣沒有直接出示證件,但話語里的分量已經(jīng)足夠。
劉明副主任臉上的笑容更盛,卻也帶上了一絲了然:
“哎呀,原來是找張書記、趙縣長。
您看這事兒弄的,幾位領導可能不知道,縣委和縣政府半年前就搬到城東新蓋的辦公大樓去了,那邊條件好一些。
這里現(xiàn)在是咱們供銷社、手工業(yè)聯(lián)社和派出所合用。
要不……我給您幾位帶個路?”
“新蓋的辦公大樓?”
一個平靜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一直沉默不語的陳朝陽重復了這六個字,語氣沒有任何波瀾,聽不出絲毫情緒。
李長河此時尷尬得無地自容,雖然是專區(qū)農(nóng)業(yè)局長,但縣委辦公換了地方這樣的事也該知道,還讓省里領導撲了空,
他慌忙欠身:“陳書記,這……這完全是我的責任,是我工作嚴重失誤,信息太滯后了……”
沒錢發(fā)撫恤卻有錢蓋新的辦公樓,此刻的陳朝陽只覺得的腦門青勁爆起,
陳朝陽擺了擺手,沒讓他繼續(xù)解釋下去,只對那名干部和門衛(wèi)點了點頭:“好,謝謝同志。我們知道了?!?/p>
他轉身走向吉普車,只吐出兩個字,清晰而不容置疑:
“開車?!?/p>
兩個字,清晰、冰冷,不容置疑。
王小川立刻示意警衛(wèi)人員上車,車隊再次發(fā)動。
車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陳朝陽望著窗外阜寧縣城略顯破敗的街景,眼神深邃如寒潭。
一個靠著上級財政輸血的貧困縣,卻在半年前建起了新的辦公大樓,這背后的意味,讓他心頭的寒意越來越重。
車隊轉向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