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決戰(zhàn)在即,消耗必然巨大。
遂急需補充,尤缺76毫米高爆彈、延時引信彈及37毫米穿甲彈!”
“命令:”
“一、立即啟動‘火流星’預(yù)案,動員昌平、順義、懷柔三縣所有隱蔽兵站庫存!
集中所有76毫米炮彈,優(yōu)先高爆、延時引信、37毫米炮彈優(yōu)先穿甲彈!”
“二、組織最強運輸力量,運送安東后勤部!
“陳朝陽。即?!?/p>
這封電報,字字千鈞。
兩千多發(fā)76炮,千余發(fā)37炮,聽著不少,但面對定州堅城和可能的??辗磽?,這點彈藥,支撐一場高強度炮戰(zhàn)已然捉襟見肘!
楊同新迅速譯好電文,手指在電臺按鍵上敲擊出冰冷的電碼。
發(fā)完電報,陳朝陽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覆蓋著白布的烈士長列。
寒風(fēng)吹拂著帆布的邊緣,獵獵作響。
他默默走上前,在隊列前肅立。
陳二牛、趙鵬、楊同新,以及周圍能脫開身的戰(zhàn)士們,都自發(fā)地聚集過來,無聲地摘下帽子。
沒有豪言壯語,沒有悲泣哀嚎。
只有一片沉重令人窒息的寂靜,混合著寒風(fēng)嗚咽和遠處傷員壓抑的呻吟。
陳朝陽再次軍禮,他的腰桿挺得筆直,但眼神深處,是無法言喻的哀傷與沉重。
松月里戰(zhàn)場硝煙未散,焦土之上殘骸遍布,勝利的代價與繳獲正在清點。
然而定州城的氣氛卻已降至冰點。
定州城內(nèi),霍奇中將癱坐在行軍椅上,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桌上那份剛剛呈上,來自松月里的最后急電:
“去上你的軍事法庭吧,霍奇將軍,松月里行動失敗。
我部23團加騎1師第5團裝甲營遭毀滅性打擊。
損失超1500人,敵39軍萬余主力抵達戰(zhàn)場。
我部正撤向安州。
定州方向之?dāng)撑诒{未除,且已與生力軍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