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阜縣放了把火,燒掉幾個蛀蟲,轉身就給我們甩過來一個要‘改天換地’的方案。
大家都看看,議一議,這個題目,我們華東局接不接,怎么接?”
報告在幾位主要領導手中傳閱。
一位負責經濟計劃的領導,風格更偏向務實計算最先放下文件,扶了扶眼鏡,語氣謹慎:
“魄力確實不小,規(guī)劃也做得有模有樣,‘治堿先治水’,‘系統(tǒng)治理’,思路是對頭的?!?/p>
他抖了抖手中的報告,語氣卻帶著強烈的質疑:“就是漢東省的這份報告,口氣大了點。
治理兩千一百萬畝鹽堿地?動員百萬民工?
周明光和孫亞軍同志我是了解的,一向穩(wěn)重,這次怎么也跟著陳朝陽這個年輕人一起‘冒進’了?
我看這更像是陳朝陽個人的‘英雄主義’在作祟!”
他環(huán)視眾人,拋出了最現(xiàn)實的問題:“同志們,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現(xiàn)在是朝鮮戰(zhàn)場上,我們的志愿軍將士正在和世界上最強大的敵人浴血奮戰(zhàn),每一分錢,每一粒糧食,每一噸鋼材,都應該優(yōu)先保障前線!
國家正在集中一切力量打贏這場立國之戰(zhàn)。
在這個時候,漢東省要上馬一個需要耗費海量資源、周期長達數(shù)年的地方工程,這是否符合全局利益?
戰(zhàn)線拉得太長,風險太大。
我的意見是,精神可嘉,方案可以儲備,但大規(guī)模實施,
不如等朝鮮戰(zhàn)局穩(wěn)定,國家財政稍微寬裕之后,再考慮不遲。
等仗打完了,再安心搞建設嘛。”
這番“大局論”立刻引起了幾位領導的微微頷首,
然而,他話音剛落,一位身著軍裝、眉宇間帶著戰(zhàn)場殺伐之氣的軍隊系統(tǒng)代表,立刻洪聲反駁:
“等等!
我不同意這個‘等’字,仗要打,家就不要建了?
前線將士拋頭顱灑熱血,為的是什么?
不就是為了后方能過上好日子,建設新社會嗎?!”
“前線壓力確實巨大。但是,”他話鋒一轉,“我們也要看到問題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