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靠后的位置,幾個年輕女工扎堆的地方,氣氛更是微妙。
有人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身邊一個模樣俊俏、梳著兩條粗辮子的姑娘,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壓低聲音說:
“桂花,桂花!
快看,真是他。前天在車間跟你問話的那個!
哎呦,還真讓你給說著了,真是個大領(lǐng)導(dǎo)!”
叫桂花的姑娘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又羞又急,使勁掐了說話女工一把:“你個死妮子,胡吣啥,人家就是問問我咋不學(xué)機(jī)工……”
旁邊另一個女工也湊過來,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戲謔:
“咋樣,桂花,跟大領(lǐng)導(dǎo)說過話,感覺啥樣?
我瞅著這陳書記眉清目秀的,精神!聽說還沒結(jié)親呢……你要不要……”
“你們……你們再亂說,我不理你們了!”王桂花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把頭埋得低低的,卻又忍不住抬起眼皮,飛快地朝臺上那個身影瞥了一眼,心跳莫名快了幾分。
臺上,陳朝陽將臺下的騷動盡收眼底,他只是平靜地等待著,臉上甚至帶著一絲理解的笑意。
過了十幾秒,他再次舉起喇叭,并沒有提高音量,但那沉穩(wěn)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穿透了嘈雜:
“今天,我不是來給大家下命令的,”他頓了頓,看著臺下漸漸重新安靜下來的面孔,
“是來跟大家商量三件事關(guān)咱們廠前途,也事關(guān)每位同志們前途的大事!”
沒有官腔,開門見山,再加上他之前出人意料的年輕形象,反而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專注力。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想聽聽這個年輕的“大領(lǐng)導(dǎo)”,到底要和他們商量什么。
“頭一件事,咱們得一起立一套咱們工人自己的‘手藝章程’!”
陳朝陽用了一個工人們都能心領(lǐng)神會的詞。
他隨即拿起一個剛從車間帶來的零件,高高舉起。
“同志們,都遇到過這情況吧?
一車間做的螺絲,拿到二車間去,愣是擰不上!
三車間送來的齒輪,在四車間的機(jī)器上就是打滑!怎么辦?”
他目光掃過全場,看著不少工人開始在底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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