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只有‘春耕作業(yè)’,只有‘深層鹵水’。
我們挖出來的,不是黑色的金子,而是白色的鹽鹵,都明白了嗎?”
“明白?!北娙藟旱吐曇?,卻異口同聲地回答。
聽到這統(tǒng)一的回應(yīng),陳朝陽心中再也沒有憂慮。
消息確認,人心可用,那么接下來,就是毫無保留、爭分奪秒地大干一場。
他沒有再多言,只是對趙金山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走向旁邊那頂用于辦公的帳篷。
這一夜,指揮部帳篷里的馬燈,與鉆塔上的燈火一樣,徹夜未熄。
時間倏忽而過,轉(zhuǎn)眼已是次日午時。
荒原上的日頭驅(qū)散了清晨的寒意,卻也讓鹽堿地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兩輛分別從不同方向駛來的吉普車,幾乎前后腳地沖進營地,帶起滾滾煙塵。
第一輛車上跳下來的是風(fēng)塵仆仆的鄭春秋,工裝上還沾著蘇北治堿農(nóng)機廠的油泥,顯然是接到消息后就從水利工地上連夜急趕而來。
緊接著,另一輛車上,周慕白也快步走下,這位從京州匆匆趕來的高精尖專家,雖然面容疲憊,但鏡片后的雙眼卻閃爍著迫不及待的銳利。
師生二人甚至來不及寒暄,就被等候在指揮部外的警衛(wèi)員直接引了進去。
帳篷內(nèi),陳朝陽只合衣短暫休息了兩個小時,便又站到了那張手繪的區(qū)域地圖前。
地圖上已被不同顏色的鉛筆標(biāo)注出密集的符號與箭頭,勾勒出他腦海中已成型的布局。
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倏然轉(zhuǎn)身,掃過剛剛掀簾而入、風(fēng)塵仆仆的兩位干將。
“陳書記!”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看到陳朝陽已然在此坐鎮(zhèn),他們臉上都露出了振奮的神色。
有這位主心骨在,所有的疑慮和前方的困難,似乎都有了劈斬開的方向。
陳朝陽看到兩人趕來,心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辛苦了,鄭教授,慕白同志,風(fēng)塵仆仆,不容易啊?!?/p>
“為國效力,不談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