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羅重文先于他開口了。
羅書記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但并非憤怒,而是一種洞悉一切的凝重。
他抬手向下壓了壓,示意激動的張副廳長先坐下。
“張副廳長,還有反映情況的民主人士的心情,我理解!”羅重文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全場的威嚴,
“保護歷史文物,珍視文化遺產(chǎn),這很重要!這是新政權、新文化應有的態(tài)度!這件事,省委、華北局也收到了反映,并且已經(jīng)進行過調查了解。”
他目光轉向陳朝陽,語氣嚴肅:“朝陽同志,關于昌平古城墻拆除一事,由你本人,向在座的同志們,做一個客觀、真實的情況說明。記住,只陳述事實和當時的決策考量?!?/p>
面對張敦儒這突如其來的猛烈炮火,尤其是關于“政治素養(yǎng)”、“文化擔當”的嚴厲指控,陳朝陽感到一陣壓力,但隨之涌起的,是更強烈的鄙夷與憤怒。
這貨就是所謂民主人士選拔而上的官員,其沒有信仰!
幾個月前,當省委就張敦儒的任命決議進行投票時,自己作為省委委員也參加了那次會議。
在會議上,面對這一重要的任命決定,他選擇了保持中立。
無他,其所言理論簡直荒謬,“什么“戰(zhàn)爭不過是有組織的殘殺”?什么“一切爭論無外乎無謂的意識形態(tài)之爭”——哪個民族好?哪個宗教好?哪個行政形式好?統(tǒng)統(tǒng)是虛妄!
此人竟天真地以為,只要擱置這些“意識形態(tài)爭論”,敵蔣與我軍便能相安無事?內戰(zhàn)便可避免?
甚至與敵美的關系亦然?其核心邏輯是:國內一窮二白,人口眾多,就該埋頭搞建設、搞基建,凡涉及意識形態(tài)的爭論統(tǒng)統(tǒng)擱置,
發(fā)展所謂“正?!眹c國關系,絕不能以意識形態(tài)劃分敵我,更不能卷入戰(zhàn)爭!
伊甸園的世界!多么美好的幻想!美好得像伊甸園里誘惑夏娃的毒蘋果!
張敦儒所信仰的這套“擱置爭議、埋頭發(fā)展”的理論,聽起來冠冕堂皇,充滿了和平與理性的光輝,卻全然不顧這個血與火淬煉出的殘酷時代本質!
他看不見美帝的野心如豺狼,正虎視眈眈?他看不見敗退臺灣的蔣匪幫,無時無刻不在夢想反攻?
他看不見國內潛伏的敵特、反動會道門,正伺機破壞新生政權?
擱置意識形態(tài)?擱置敵我劃分?這無異于自縛手腳,坐以待斃!
在階級依然存在、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的當下,他這套理論,不是天真,就是別有用心!是麻痹人民斗志的精神鴉片!
陳朝陽站起身,面對無數(shù)目光,他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但那份沉重感下,壓抑著對張敦儒論調的深刻批判。
他首先按羅書記要求,客觀陳述了當時流民危機的極端緊迫性和決策過程:
“羅書記,各位同志。張副廳長反映的情況,基本屬實。去年冬天,也就是1949年初春,確有一批數(shù)量龐大的流民,因戰(zhàn)亂和災荒,滯留昌平。人數(shù)超過9千,其中大部分是老弱婦孺。當時,天寒地凍,滴水成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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