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任要求我們這個星期必須‘攻克難關’,全部按新標準交貨…壓力有點大,就怕手一抖,又出廢品,拖了車間的后腿。”
陳朝陽又連續(xù)詢問了幾個工人,得到的反饋一致:大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戰(zhàn)斗壓力”,生怕自己成為“掉隊的那一個”,
但對于新標準背后的原理和重要性,卻普遍懵懂,只是被動地執(zhí)行著“命令”。
問題的核心浮出水面了。
趙喜奎并非抵制改革,恰恰相反,他無比渴望在這場改革中證明自己,證明他帶的兵才是最能打的。
但他骨子里,仍然是一個純粹的軍事指揮官。
他將復雜、需要激發(fā)個體創(chuàng)造性和科學嚴謹精神的技術革新,簡化成了一場只需服從命令、猛打猛沖的“軍事行動”。
他追求的是形式上的“服從”和統(tǒng)計報表上的“達標”,卻無形中扼殺了技術扎根所必須的耐心、鉆研和民主討論的氛圍。
陳朝陽把趙喜奎叫到車間相對安靜的角落,語氣平和,但每一個字都敲在趙喜奎的心上:
“喜奎同志,你的決心,你的執(zhí)行力,你帶出來的這股子不怕困難的勁頭,我都看到了,這都是非常寶貴的品質(zhì)。”
趙喜奎臉上剛露出一絲欣慰,陳朝陽的話鋒隨即一轉:
“但是,你想過沒有,為什么三車間的同志們,只感到泰山壓頂般的壓力,卻沒有一車間、二車間那種主動鉆研、熱火朝天的學習勁頭?
為什么在考評小組人選這么重要的事情上,你首先想到的是‘領會意圖’,而不是‘技術頂尖’和‘群眾公認’?”
趙喜奎張了張嘴,想解釋他的良苦用心。
陳朝陽抬手制止了他,目光看向車間里那些忙碌卻沉默的身影:
“你把車間當成連隊來帶,強調(diào)紀律和意志,這本身沒有錯。
軍隊的魂,是我們戰(zhàn)勝一切困難的法寶。
但你忘了,我們現(xiàn)在是在建設。
建設,尤其是工業(yè)建設,光有服從命令的士兵是不夠的,我們需要的是有頭腦、有創(chuàng)意、能獨立思考和技術攻關的‘技術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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