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五臉上的神情扭曲得詭異,驚恐與狂喜交織成扭曲的獰笑:“大。。。大少爺!老雕大哥帶了好幾百號兄弟來了,全是硬家伙!
正跟那些泥腿子殺得難解難分!他…他罵罵咧咧的,問咱們?yōu)樯哆€不沖出去接應(yīng),是不是想讓他們當炮灰!”
趙天佑死死盯著麻五那張從小看到大的臉——這個家生子從會走路起就在趙家大院打轉(zhuǎn),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
侯三的話與麻五的癲狂相互印證,讓他更加信服。
“好!好!好!”他連叫三聲,“兄弟們,抄家伙!沖出去讓老雕看看,趙家的人不是孬種!殺光這些臭當兵的!”
趙家的死忠們舉著漢陽造,三八式,還有拿著大刀嗷嗷怪叫,率先沖向大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嗜血的冷光。
而更多潰兵卻在侯三的連長眼神示意下,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
趙天佑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卻無暇計較。此刻他的眼里只有燃燒的火光,耳中只有震天的喊殺,復(fù)仇的欲望徹底吞噬了理智。
而在百米外的土坡上,陳朝陽裹緊軍大衣,望遠鏡里:祠堂大門轟然洞開,黑影如蟻群般涌出時,他緩緩放下望遠鏡,
呼出的白氣在月光下凝成霜花。唇角勾起一抹森然弧度,“魚兒,終于上鉤了?!?/p>
“陳二牛!”他頭也不回地吩咐道,“立刻傳令徐衛(wèi)華,準備包餃子了”
“是!”陳二牛將凍得發(fā)紅的手指貼在軍帽上敬禮,轉(zhuǎn)身時踩著積雪的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趙鵬,隨我行動。”陳朝陽將望遠鏡塞進懷里,拍了拍身上的雪,“咱們?nèi)ソ余l(xiāng)親們回家了。”
另一邊,趙天佑帶領(lǐng)匪眾沖到村子西邊。當他看到?jīng)_天的火光中,數(shù)十具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殘破的軍裝上還有嫣紅。
當他看到遠處與敵人扭打在一起的老雕時,眼底燃起瘋狂的火焰——那些潰兵兄弟的刺刀在火光中泛著冷光,卻因彈藥不足只能近身肉搏。
“沖?。 彼荒芩缓鹬鴵]刀向前,生怕流彈傷到友軍。而百米外的老雕瞥見趙天佑的身影,原本扭曲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兩個小時前,他正是被麻五用同樣的“求援”說辭引出了白羊溝,落入徐衛(wèi)華布下的圈套里。
此刻握著的大刀,他望著漸漸合圍的包圍圈,終于明白這場戲該落幕了。
就在趙天佑高舉長刀準備沖鋒的剎那,一枚信號彈劃破夜的黑色,尖銳的沖鋒號接連響起。瞬間刺入每個匪徒的心臟。
隊伍后方爆發(fā)出驚恐的尖叫,而那些本該死去的尸體突然齊刷刷翻身而起,偽裝的血漿從臉上剝落,露出堅毅的面容。
與老雕搏斗的士兵們也同時收勢,端起步槍對準了慌亂的匪群。
“繳槍不殺!”上千道聲音如滾雷般炸響,將整個戰(zhàn)場籠罩在鋼鐵的威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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