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們該有的人生,更不是春來犧牲想看到的……”
“但在金陵,一切都不一樣,”他語氣陡然提升,
“到了這里,組織上會安排住處。
秀蘭可以先進政府的速成識字班,或者工人夜校,先掃盲,有了文化基礎,就能安排進紡織廠、進合適的單位當學徒工!
那是堂堂正正的工人階級,是為國家建設出力,也能自己掙工資,學一門安身立命的技術,將來能撐起這個家門。
秋收,正好可以插班進城里正規(guī)的小學,接受真正正規(guī)的教育!
只要他肯學,將來就能讀中學,甚至考技術學校、上大學!
成為工程師,成為對國家更有用的人才!”
他的目光最終回到春來年邁的父母和奶奶身上,語氣堅定:
“至于二老和奶奶,到了金陵,生活、醫(yī)療條件總歸比鄉(xiāng)下要好得多。
你們也能親眼看著秀蘭和秋收成才、立業(yè)!
春來在天之靈,看到弟弟妹妹能有這樣的出路,看到這個家有了新的希望,也一定會感到欣慰?!?/p>
他沒有說任何官話套話,每一句都從這家人的實際未來出發(fā)。
這個提議,充滿了誘惑,也極具顛覆性。
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土地,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城市,這對于此時的農民而言,無異于一場命運的豪賭。
李父李母顯然被這巨大的信息量沖擊得不知所措,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茫然與掙扎。
故土難離,豈是輕易能夠割舍?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李奶奶,再次開口了。
她那雙渾濁卻異常清明的眼睛深深看著陳朝陽,似要穿透表象,直抵他內心的最深處:
“陳首長……您這番話,是真心實意為俺們這一家老小鋪路打算,俺們聽得出來,心里頭……明白。”
她頓了頓,顫抖的手輕輕拍了拍還在無聲啜泣的兒媳,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歷經滄桑后的決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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