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把他們組織起來,在炎炎烈日下,為我們改造山河的偉大工程流汗出力,
讓他們用勞動來彌補過去的過錯,更能顯示我們改造世界、同時也改造人的偉大能力?”
他自問自答,聲音傳遍整個會議室:“對于這些人,我們的策略應(yīng)該是‘管控使用,勞動改造,貢獻脫敏’。
用他們的勞動,來償還他們對人民欠下的債;
用他們勞動創(chuàng)造的價值,來為我們的社會主義建設(shè)添磚加瓦。
這難道不是比單純把他們當成消極因素隔離起來,更符合我們無產(chǎn)階級最根本、最長遠的利益嗎?”
“至于一個在治堿工程中立下大功、其思想與行動均已證明徹底轉(zhuǎn)變到人民立場上來的前地主分子,是否應(yīng)該獲得一個成為社會主義新人的機會?
我們要把最終的評判權(quán),交給實踐,交給時間,交給創(chuàng)造了這一切奇跡的人民?!?/p>
陳朝陽關(guān)于“建設(shè)立功簿”和“勞動改造”的闡述,在會場內(nèi)引發(fā)了更深的思索,但也觸動了某些更為敏感的神經(jīng)。
果然,一個更加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來自分管政法的省委委員李向東。
他面色嚴肅,甚至帶著一絲凜然。
“朝陽同志,唯山同志,”李向東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淬了火的鋼,
“我越聽,心里的疑問就越大,甚至可以說,是深深的擔憂?!?/p>
他目光如炬,直射陳朝陽:“你口口聲聲‘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強調(diào)‘勞動表現(xiàn)’,要給他們‘出路’和‘權(quán)利’。
那我倒要問問,對于那些過去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靠剝削起家的地主富農(nóng),我們給予他們‘團結(jié)’的底線在哪里?
難道因為他們現(xiàn)在肯出力挖土,我們就要忘記貧下中農(nóng)曾經(jīng)流過的血和淚嗎?”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情緒顯得頗為激動:
“你搞的這個‘建設(shè)立功簿’,還要給他們的子女入學(xué)、招工的同等優(yōu)先權(quán)?
還要恢復(fù)他們在村社的發(fā)言權(quán)?
陳朝陽同志,你這套做法,聽起來很新鮮,很‘人性化’,但我要問一句:
你這到底是在改造他們,還是在變相地給他們過去的剝削罪行翻案?!”
“翻案”這兩個字,如同驚雷,在會議室炸響。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之前提問的王唯山也皺緊了眉頭,覺得李向東的措辭過于激烈,但問題本身,卻戳中了許多人心底最深的疑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朝陽身上,看他如何應(yīng)對這近乎于“路線問題”的嚴厲指控。
陳朝陽的臉上沒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意,反而異常平靜,只是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他沒有立刻反駁,而是緩緩站起身,先是對李向東點了點頭。
“向東同志的問題,提得非常深刻,直指核心。
這說明同志們都在嚴肅地思考如何更好地完成黨交給我們的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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