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們暗中查了趙金水最近的行程和監(jiān)聽記錄。
他上星期以‘看望老友’為由,秘密接觸了一個從香江過來的貿(mào)易商。
碼頭倉庫的租賃合同,用的是他小舅子的名字,但付款方指向他在南洋的一個賬戶。
這一切都說明,他不是在轉(zhuǎn)移資產(chǎn),他是想金蟬脫殼,把最核心的技術和設備弄到香江去,留下一個空殼子和一堆舊機器糊弄國家?!?/p>
陳朝陽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他站起身,走到墻邊的漢東省地圖前,目光如鷹。
“東西現(xiàn)在在哪里?人贓并獲沒有?”
“我們的人一直盯著,設備和圖紙剛運到碼頭倉庫,還沒來得及裝船。
趙金水本人還在廠里坐鎮(zhèn),估計是想等船期定了再跑?!瘪R秋華回答道,“要不要現(xiàn)在就讓公安介入,直接抓人?”
陳朝陽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先不忙動公安。
這件事,政治影響大于刑事犯罪。
我們要的,是震懾,是讓其他還在觀望、想?;拥娜丝纯春蠊?。
走,去金水廠,我親自去會會這位‘精明’的趙老板?!?/p>
……
金水機械廠廠長辦公室內(nèi),趙金水心神不寧地抽著雪茄,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滿了煙蒂。
他總覺得眼皮在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他剛拿起電話想再催問一下香江那邊的船期,辦公室的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他的秘書臉色慘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廠……廠長,陳……陳書記和馬副廳長來了,已經(jīng)到車間了!”
趙金水手里的雪茄“啪嗒”掉在地上。
他強作鎮(zhèn)定,整理了一下西裝,臉上堆起職業(yè)化的笑容,快步迎了出去。
車間里,陳朝陽和馬秋華沒有進辦公室的意思,就站在那兩臺精密車床原本應該在、此刻卻空著的位置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