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孫二那張兇神惡煞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他眼神貪婪,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嘿嘿,小崽子,藏著什么好東西呢?”
原來,孫二早就盯上了小來福。他看到小來福之前被女戰(zhàn)士帶進小城,出來時不僅換上了干凈的行頭,口袋還鼓鼓囊囊的,心中頓時起了貪念。
于是,他一路鬼鬼祟祟而來。在外面偷聽了一會兒,雖然發(fā)現(xiàn)他們只是有些吃的,但他也毫不嫌棄,伸手就惡狠狠地說道:“拿過來吧,小崽子?!?/p>
小來福眼中滿是憤怒,他死死地握緊手中的窩頭,一言不發(fā),倔強地瞪著孫二。
一旁的婦人見狀,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劇烈的咳嗽讓她喘不過氣,說不出話來。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坐在草床上,用盡全身力氣要將小來福護住。
孫二被小來福充滿怨恨的目光激怒,惱羞成怒地一把揪住小來福的衣領(lǐng),將他狠狠提了起來:“你這小兔崽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來福雙腳在空中慌亂地亂蹬,盡管身體懸空,手中仍死死攥著窩頭,不肯松手。
婦人見兒子受苦,心中的母性瞬間爆發(fā)。她拼盡全力站起身,用盡全身的力氣撲過去,想要拉開孫二,救下兒子。
然而,她本就虛弱不堪,哪里是孫二的對手。孫二不耐煩地用力一甩,婦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這狠狠的一摔,對于本就虛弱至極的婦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一擊。方才強撐著站起來,已經(jīng)耗盡了她最后的力氣,這一摔,讓她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閉,沒了動靜。
孫二還在狂妄叫嚷:“哼,兩個不知死活的玩意,是誰給你們的勇氣,敢反抗老子了?就那些臭當兵的?”
可當他看到一旁婦人一動不動的樣子,心中突然涌起一陣驚慌。
他雖然囂張跋扈,可看到一旁婦人現(xiàn)在一動不動還是讓他害怕,他雖然嘴上兇恨,敢罵當兵的,但其不過是銀桿蠟槍頭罷了,欺負欺負老弱病殘還行,背后裝裝大尾巴狼罷了,
小來??吹侥镉H毫無反應(yīng),心中的恐懼與憤怒徹底爆發(fā),他拼命地掙扎,小腿不停地亂踹。
孫二生怕真鬧出人命,心中害怕,手一松,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只留下小來福在窩棚里,對著母親哭喊……
草棚外冷風(fēng)呼嘯盤旋,蜷縮在草棚里的,躋身城門洞的流民們瑟縮著身子,目光機械地掃過角落里發(fā)出的聲音。
這個在流民堆里臭名昭著的無賴此刻又在欺負老弱。有人悄悄扯了扯同伴的衣角,喉結(jié)動了動卻終究沒發(fā)出聲音,裹緊破布重新將頭埋進膝蓋——在這朝不保夕的亂世,誰都不愿招惹是非,更何況是這種隨時可能被牽的麻煩。
小來福,此時嚇的手足無措,懦弱的生活讓他不敢大聲哭叫,只敢嚶嚶嚶的不??奁?。
他趴在母親的懷里,死死攥著母親打滿補丁的衣襟,嘴里呼叫娘親。
或許是女性的倔強,對母子連心的眷戀,上天似乎都格外注意這對可憐的母子,婦人方才只是短暫的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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