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輛熟悉、掛著縣婦聯(lián)牌子的舊自行車,頂風冒雪,從岔路沖了出來,猛地橫在了車隊前方不遠處!
騎車的人用力揮舞著手臂。
“停車!”陳朝陽立刻下令。
他認出了騎車的人正是婦女主任王秀琴。
指揮車和緊隨其后的幾輛車嘎然剎住。
王秀琴跳下自行車,顧不得扶穩(wěn)車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落雪跑到指揮車旁,氣喘吁吁,臉凍得通紅。
“陳書記!”王秀琴的聲音帶著焦急和一種完成托付的急切。
陳朝陽推開車門:“王主任?這么晚了,風雪這么大,你怎么在這里?出什么事了?”
王秀琴喘著粗氣,從懷里掏出一個用洗得發(fā)白、卻干干凈凈的藍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袱,雙手遞了過來:
“陳書記!這是……這是陳家大院翠蓮?fù)尽形覄?wù)必交給您的!
她說……她說這幾天心里慌得很,眼皮老跳,總覺得……總覺得您要出遠門……天寒地凍的……她熬了好幾個晚上,給您……給您做了雙鞋……讓您……路上墊腳……”
王秀琴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她看著陳朝陽的眼睛,補充道:“她說……不用回話……就……就收下就好?!?/p>
陳朝陽的心像被狠狠攥了一下。
他沉默地接過那個包裹。
入手不重,卻感覺異常沉重。
包裹上似乎還殘留著母親手指的溫度和……一種難以言喻、深沉的不安與牽掛。
風雪撲打著藍布,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她……還好嗎?”陳朝陽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太多情緒。
“還好,就是……就是擔心?!蓖跣闱俚吐曊f,眼神復(fù)雜,“她什么也沒多說,就是讓我一定把這個交給您。我看她……眼睛是紅的,怕是哭過?!?/p>
陳朝陽握著包裹的手指微微收緊。
點了點頭:“知道了。辛苦王主任了。風雪太大,你快回去吧,王氏那邊……麻煩你繼續(xù)多費心?!?/p>
“陳書記放心!這是我份內(nèi)的工作!”王秀琴用力點頭,看著陳朝陽欲言又止,最終只是低聲說了句:“您……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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