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孫亞軍,開始進行更具體的測算:
“如果采用‘半供給制’,即工程負責一半口糧。
參與治堿是重體力勞動,按每人每日最低消耗市斤兩斤原糧計算。
那么,五十萬民工,每日僅口糧總需求就是五十萬公斤,即五百噸。”
他刻意放慢了語速,讓這個數字清晰地烙印在每個人腦海里:
“工程負責其中一半,就是每日二百五十噸。一個月下來,就是七千五百噸!
這還僅僅是維持五十萬人常態(tài)施工的量,未計算八十萬峰值時的額外消耗,也未考慮運輸、儲存中必然存在的合理損耗。”
他話鋒一轉,提到了一個稍微能讓人喘息的現實:
“好在,水利工程可以搶抓農閑。
一年之中,扣除春種、夏管、秋收、冬藏春節(jié)等農忙和極端天氣時段,滿打滿算,大規(guī)模施工的有效時間窗口,大約只有六個月?!?/p>
然而,這個“好消息”并未能驅散凝重的氣氛。
陳朝陽隨即給出了那個最終的壓力值:
“即便如此,工程每年需要保障的糧食供給,按最低標準計算,也達到了四萬五千噸以上。
這,還只是解決了民工一半的口糧問題?!?/p>
陳朝陽繼續(xù)給出他的解決方案,目光投向孫亞軍:
“因此,大興煤礦以及整個蘇北煤礦在保障本省工業(yè)和城市消耗外,通過挖掘潛力,擴大國內生產,預計每年可結余,”他報出一個數字,
“在保障本省現有工業(yè)、發(fā)電和城市民用消耗之外,通過挖掘現有礦井潛力,并適當提升開采強度,我們初步估算,
每年大約能額外增加三十萬至四十萬噸的原煤產量,可以作為機動力量。”
他話鋒一轉,沒有回避巨大的內部消耗,并給出了具體的金額換算:
“但是,這部分煤炭,并非全部都能直接拿來換糧。
首先,維持大興煤礦自身擴大再生產和安全投入,每年就需至少消耗掉五萬噸?!?/p>
“其次,也是我之前向礦工同志們承諾過的,五年內建設萬戶工人家屬樓、工人子弟學校、礦區(qū)醫(yī)院等福利設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