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抬頭看向天空時,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擔憂。
“首長,這吉普還是留給您吧。”張文杰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這雪下得大,路不好走,您傷還沒好,坐吉普還能恢復得快些?!?/p>
他的話引起了周圍戰(zhàn)士們的共鳴,大家紛紛附和:“是啊,首長,再苦再難,咱們不能讓您剛動過手術的身子再受罪了!”
戰(zhàn)士們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他們都不愿意看到陳朝陽在這樣寒冷的條件下受苦。
陳朝陽微笑擺手,說是不感動是假的,他的內心還是被戰(zhàn)士們這樣淳樸的關心所觸動。
不過,他對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再清楚不過了,自從擁有了系統(tǒng)之后,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說是好了七七八八。
“同志們都還在徒步行軍,我現(xiàn)在還有匹馬可以騎,這已經是難得的待遇?!?/p>
不待大家繼續(xù)開口,他毫不猶豫地翻身上馬,準備繼續(xù)前進。
徐衛(wèi)華也迅速行動起來,他以最快的速度集合了一營的人馬,朝著清河渡口疾馳而去。
張文杰也不遲疑,率領著100多人的騎兵連沖向昌平縣。
………
車隊重新啟程,為防止繼續(xù)意外出現(xiàn),探路部隊被立刻派出,分出100騎兵連的戰(zhàn)士,團中依然還有20多匹馬。
數(shù)小時后,副團長陳二牛來報:“首長,前面就是寡婦屯了,今天是否在這整頓!”
北平的冬天,太陽下山總是早些,現(xiàn)在不過剛到5點,已然有了落山的苗頭,陳朝陽不假思索便應聲同意。
就在此時,警衛(wèi)連長匆匆跑來:“報告首長,寡婦屯的保長帶著幾個村民代表過來了!”
陳朝陽聞言,微微頷首,他在部隊中央,目光遠遠地望去,果然看到一個頭發(fā)已經半數(shù)花白的老者,正和幾個同樣上了年紀的村民站在部隊外圍,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陳朝陽見狀,立刻翻身下馬,快步上前。
他走到老者面前,便察覺到這幾個人的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惶恐之色。
老者見陳朝陽走過來,趕忙迎上前去,滿臉堆笑:“敢問長官,您是哪部分的?老頭子我是這里的保長,年頭的稅糧,俺們都已經如數(shù)上交了。
俺們保地方偏僻,閉塞,實在是怕招待不好各位長官!
還望長官您高抬貴手,帶著隊伍去別的地方修整,給俺們行個方便,通融通融?!?/p>
話還沒說完,老者便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帕,展開之后里面赫然是五條小黃魚,小心翼翼地遞到了陳朝陽的面前。
老者屬實也是怕了,他不僅是這里的保長更是這個保的族長,他們都姓張,所以這里也叫張家保。
但從去年起無論是縣城的稅收還是路過的部隊都像餓狼一樣搜刮鄉(xiāng)里,抓捕壯丁,雖是實施的依然是“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獨子免征”的原則,但直接從18歲起征的年齡一下降低到了14歲!
以至于現(xiàn)在保里多的是寡婦,他們這里又是大的屯,現(xiàn)在別人都叫這里是寡婦屯。
看到老者如此舉動,顯然是被這些年的那些兵痞給嚇壞了,以至于見到陌生部隊時都顯得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
而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得體,沒有一處補丁,顯然他們在這個屯子里應該是富戶或是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