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忘記了,是誰在大林同志的光輝指引下,才擁有了反抗帝國主義的力量。”
樸正哲的喘息稍稍平復(fù)了一些,但眼中的怨毒絲毫未減,他死死盯著安德烈。
安德烈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微光,遮住了他眼底的算計:
“那些物資,嶄新的防寒服、寶貴的油料、威力巨大的火炮零件,本應(yīng)屬于飽受戰(zhàn)火摧殘的朝鮮人民。
屬于在冰天雪地里堅持戰(zhàn)斗、準備重建家園的朝鮮同志。
甚至,屬于不遠萬里來幫助你們對抗帝國主義的、我們蘇聯(lián)朋友!”
“可現(xiàn)在呢?”安德烈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痛心疾首”的表演意味,
“它們被那個陳朝陽,像守財奴一樣緊緊攥在手里,他冠冕堂皇地說什么‘聯(lián)合司令部’、‘軍務(wù)’!
這分明是中飽私囊!
是把屬于朝鮮人民的勝利果實,據(jù)為己有!
他眼里根本沒有金元帥的權(quán)威,更沒有對苦難中的朝鮮人民一絲一毫的‘國際主義’同情!”
“金元帥的指示被如此公然蔑視,”安德烈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卻像毒蛇吐信般鉆進樸正哲的耳朵,
“你,作為金元帥親自委派的特派員,你的威信何在?
惠山剛剛‘光復(fù)’,目睹這一切的地方干部和民眾會怎么想?
他們會覺得,連金元帥的指示在中原人面前都一文不值!
連你這樣高級的干部,都被一個志愿軍旅長像訓(xùn)斥士兵一樣當眾羞辱!”他精準地戳中了樸正哲最痛的地方,權(quán)力和顏面。
樸正哲的臉頰肌肉劇烈抽搐著,安德烈的話像滾油澆在他心頭的怒火上。
他猛地看向安德烈:“安德烈同志,那你說,怎么辦?!難道就任由這個陳朝陽如此猖狂?!任由他把屬于我們的東西搶走?!”
安德烈沒有直接回答,他靠回椅背,目光投向車窗外呼嘯的風雪,語氣變得飄忽而充滿暗示性:
“憤怒的人民…樸同志,憤怒的人民,有時候是政治家手中最有力、也最…干凈的武器。
尤其是在他們被蒙蔽,被剝奪了本應(yīng)屬于他們的希望時…”
他轉(zhuǎn)過頭,鏡片后的目光銳利,盯著樸正哲:“讓惠山的人民知道真相,讓他們知道,是誰奪走了他們重建家園、抵御嚴寒的最后希望?
是誰,在朝鮮的土地上,像強盜一樣掠奪了屬于朝鮮的戰(zhàn)利品?
當人民的怒火被點燃,匯聚成不可阻擋的洪流…任何軍隊,哪怕是傲慢的中原人,都不得不正視它的力量。
畢竟…”
安德烈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嘲諷,“中原人最害怕的,不就是‘群眾影響’和所謂的‘國際輿論’嗎?金元帥也會為您的‘群眾工作’而欣慰的?!?/p>
車廂內(nèi)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轟鳴和風雪拍打車窗的嗚咽。
樸正哲眼中的怒火,在安德烈充滿暗示性的話語引導(dǎo)下,逐漸冷卻、沉淀,最終化為一種陰狠毒辣的決絕。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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