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要求你們,立刻執(zhí)行三條!”
他語速快而清晰,更不容置疑:
“第一,由你,馬保華,親自牽頭,組織所有技術和安全人員,對全礦所有井下作業(yè)面,進行拉網式安全大檢查!
重點是頂板、通風、瓦斯的支護?!?/p>
“第二,在沒有確認絕對安全之前,這個工作面,以及任何存在類似隱患的工作面,必須無條件停產!
什么時候恢復生產,必須由專業(yè)技術人員簽字確認!”
“第三,這次頂板冒落事件,這是重大安全事故隱患,必須成立調查組,徹查原因,分清責任!嚴肅處理!”
馬保華聽到“停產”二字,像是被踩了尾巴,急聲道:
“陳廳長,不能停產啊,這……這會嚴重影響生產任務!
完不成上級的調撥計劃,這個責任……我們擔待不起,能不能邊生產邊整改?我們保證加快速度……”
陳朝陽目光直刺馬保華,心中怒氣翻涌:
“馬保華同志,完成任務的前提是保障安全!
沒有安全,一切成績都是零,甚至是負數!
今天如果不是那位老師傅預警,如果不是大家反應快,現在就不是停產的問題,而是要給工友們開追悼會的問題!”
“是完不成調撥計劃的責任大,還是礦毀人亡的責任大?!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如果上級追究停產的責任,我陳朝陽一力承擔!
但現在,在這里,我的命令就是:隱患不排除,絕對不準生產,這是死命令,沒有價錢可講!”
是“安全生產”還是“破壞生產”在這“漠視生命”面前,是陳朝陽永遠無法容忍的……
馬保華任何試圖用“生產任務”來搪塞的借口,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甚至冷血。
說完,陳朝陽不再理會呆若木雞的礦領導,大步走到那位發(fā)出預警的老礦工面前。
他雙手緊緊握住老礦工那雙布滿老繭和煤灰的手,用力搖了搖,臉上的冰霜化為鄭重的感激:
“老師傅,謝謝你,我代表組織,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