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完全忽略了舊社會吃人的本質(zhì),在萬惡的舊社會,像楊白勞這樣的貧苦農(nóng)民,
被剝奪了土地和生產(chǎn)資料,本身就活在‘立刻餓死’的邊緣。
黃世仁驢打滾的高利貸,不是在給他‘選擇’,而是在對他進行‘脅迫’。
是在‘立刻死’和‘借了債可能晚點死但最終家破人亡’之間,逼他走上絕路。
那些言論,把活生生的人簡化成了一個冷冰冰的‘經(jīng)濟單元’,完全無視人的情感、尊嚴(yán)和家庭倫常,這是為虎作倀的邏輯。
第五,還有一種更危險的論調(diào),用某些扭曲的‘嫁入豪門’、‘少奮斗二十年’的價值觀,去美化黃世仁的霸占行為,稱之為‘階級躍遷的機會’。
這是徹頭徹尾的強盜邏輯,是把強者對弱者的吞噬和蹂躪,美化成了弱者的‘福報’和‘機遇’。
這本質(zhì)上是在為強權(quán)張目,是在告訴我們的人民,活該被剝削、被壓迫,并且還要對剝削者的‘垂青’感恩戴德!這是何等的奴性思想???”
陳朝陽的剖析層層深入,將那些看似“新奇”實則包藏禍心的言論批駁得體無完膚。
他最后總結(jié)道:
“同志們,這些言論的出現(xiàn),不是孤立的。
這是歷史虛無主義在作祟,是有人在刻意淡化、模糊甚至否定階級斗爭的歷史!
他們想讓我們的年輕人,尤其是我們正在依靠的百萬民工,忘記舊社會的苦,忘記我們?yōu)槭裁匆锩?/p>
當(dāng)我們的人無法理解舊社會的殘酷時,就會用今天相對安逸的環(huán)境去想象過去,就會得出‘黃世仁也沒那么壞’的荒謬結(jié)論,就會對我們今天奮斗的意義產(chǎn)生懷疑?!?/p>
“所以,”陳朝陽的聲音如洪,在會議室里回蕩,
“《白毛女》必須演,要反復(fù)演,深入演!
不僅要演喜兒的悲慘遭遇,更要組織討論,要讓每一個鄉(xiāng)親們,每一個干部都清楚: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
“我們要通過這部劇,牢牢守住我們的思想陣地,擦亮所有人的眼睛。
要讓黃世仁之流,在我們的工地上,在我們的隊伍里,永無立足之地,永無翻案之機?!?/p>
陳朝陽的聲音如洪,在會議室里回蕩,他目光灼灼,
“但這還不夠,”他的語氣從堅決的批判,轉(zhuǎn)向了更深沉、更富于感染力的播種與期盼,
“我們不僅要批判,不僅要防止復(fù)辟,我們更要種下一顆種子?!?/p>
他的聲音放緩,卻帶著千鈞之力:
“一顆‘敢于斗爭、敢于反抗’的種子,一顆‘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種子,一顆‘尊嚴(yán)不容踐踏、壓迫必將被打倒’的種子?!?/p>
“我們要讓這顆種子,通過喜兒的哭訴,通過楊白勞的悲憤,通過大春和我軍的到來,
深深地、深深地埋進每一個看過這部劇的鄉(xiāng)親心里,埋進我們蘇北千千萬萬老百姓的心里。”
他張開手掌,似托著那枚無形、卻重若山岳的種子:
“這顆種子,也許不會立刻長成參天大樹。
它可能會緩慢地發(fā)芽,需要我們用一次次的教育、一場場的討論去澆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