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春聽到雷虎的召喚,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他大步走上臺。這位曾經(jīng)的保長雖已卸任,腰板卻挺得筆直。
他站定后,學著戰(zhàn)士們的樣子,向雷虎敬了個禮,方才開口:首長,劉有田和李二說的全是假話!李二嗜賭如命,前些年把老婆都給輸了,接著又把親生女兒賣給牙婆換錢!這事全村都知道!
他說著,轉(zhuǎn)頭怒視臺下瑟縮的李二,你還有臉誣賴攀扯?你爹娘被你氣死的時候,是誰給你置辦的棺材?
周慕春的話音落下,雷虎毅然覺得大腦像是宕機了一樣,怎么會有如此無恥的人才。他望著臺下那些方才還義憤填膺的鄉(xiāng)親們,此刻卻如驚弓之鳥般紛紛垂下頭,有人用腳尖無意識地踢著地上的石子,有人把棉帽拉得低低遮住眉眼,就連最活躍的幾個積極分子也悄悄往人群深處縮去。
而周氏族人卻顯得格外鎮(zhèn)定,一個個都抬頭挺胸,對周慕春的發(fā)言深表認同。
雷虎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旁的林義虎身上,此時林義虎此刻已經(jīng)傻了,滿臉都是尷尬的神色,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冷汗,說話更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雷隊長,我……我……事先我真不知道……”
“我會如實向周書記匯報?!崩谆⒌穆曇粝翊懔吮總€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說完他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李二,李二被雷虎的目光嚇得雙腿發(fā)軟,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滿臉驚恐地哭著說道:“首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為何要污蔑周慶坤?”雷虎見狀只是甩出一句。
李二心中一顫,本還想繼續(xù)敷衍搪塞過去,但當他瞥見戰(zhàn)士們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有絲毫隱瞞,連忙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道:
因。。。。。。因為劉有田說,越是被地主老財欺負得慘的人。。。。。。在分浮財?shù)臅r候,就能多分些。。。。。。李二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個字幾乎消散在風里。他身后的劉有田臉色驟變,想要轉(zhuǎn)身逃跑,卻被戰(zhàn)士一把揪住衣領(lǐng),像拎小雞般提了起來。
接下來的詢問如同抽絲剝繭。雷虎逐一審視著控訴狀上的罪名,時而翻開筆記本核對,時而叫來證人對質(zhì)。
當問到惡意購田時,幾個老農(nóng)支支吾吾承認那是災(zāi)年自愿典押;而欺壓鄉(xiāng)里的罪狀里,拿出的證據(jù),竟是村里有人偷雞被抓時的懷恨之言。
日正高懸時,雷虎望著滿桌真假參半的證詞,終于明白這場鬧劇背后,不只是階級矛盾,更是人性欲望的扭曲展演。
但有些問題確實存在,但也有一些罪名完全是被夸大其詞。
許久以后,他緩緩合上筆記本,牛皮紙封面發(fā)出輕微的脆響,這聲音像一記重錘,敲得林義虎渾身一顫。
周慶坤捐獻全部地契一事是否屬實?雷虎的聲音如同冬日的凍土,字字帶著不容置疑。他的目光鎖定在林義虎的臉上,不放過對方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林義虎的回答短促而干澀,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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