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陣地,某連防御點:
“什么?撤退?現(xiàn)在?!”一個滿臉硝煙的上尉連長抓著電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敵人就在五十米外,我們一撤,他們立刻就能撲上來!”
“執(zhí)行命令,杰克!”營長的聲音在電話里咆哮,“下碣隅里快完蛋了,我們必須回援!
你們連是第三梯隊撤,現(xiàn)在立刻組織火力,掩護第一、二梯隊先撤,一小時后,自行向東南方向突圍,祝你好運!”電話掛斷。
上尉連長臉色慘白,看著周圍疲憊不堪、眼帶困惑的士兵,咬了咬牙:“一排、二排,加強正面火力!
機槍不要停,三排,準備爆破筒和炸藥!”
另一處坦克陣地:
“中士,命令來了,‘鳳凰’程序!毀了它們!”一名坦克兵看著手里的紙條,聲音帶著哭腔,撫摸著身邊M26“潘興”冰冷的裝甲。
留著大胡子的坦克排長啐了一口,眼神兇狠:“執(zhí)行,把炮閂拆下來,扔進那邊的冰窟窿!
往油箱里塞顆手雷,快,別讓黃猴子用我們的鐵家伙打我們!”
隨著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和驟然加強又迅速轉(zhuǎn)移的阻擊火力,柳潭里的美軍開始了他們絕望而混亂的“大逃亡”。
士兵們丟棄了背包、睡袋,只背著槍和彈藥,在軍官和士官的驅(qū)趕下,匯成一股股慌亂流,沿著被炮火映照得忽明忽暗的道路,拼命向南、向下碣隅里方向涌去。
恐懼和后路被斷的絕望,壓倒了紀律和戰(zhàn)術,撤退很快演變成了潰退。
只有那些被留下斷后的部隊,在絕望中爆發(fā)出最后的兇悍,用鋼鐵火焰試圖阻擋緊追不舍的志愿軍浪潮。
柳譚里志愿軍九兵團前線指揮部:
27軍軍長看著望遠鏡里如潮水退去、甚至丟棄武器狂奔的美軍,驚愕地放下望遠鏡:
“怎么回事?美國佬發(fā)什么瘋?怎么突然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連坦克大炮都不要了,拼命往南跑?”
“報告軍長!”前沿偵查營長興奮地沖進指揮部,
“抓到了幾個跑得慢的美國俘虜,審出來了!他們說…說下碣隅里正被我們主力猛攻!
機場和后勤都炸了,史密斯命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立刻回援!”
“下碣隅里被猛攻?”軍長一愣,隨即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主力?這個時候,這個方向…還能有誰?!
莫非是……陳朝陽?!”
能有重火力猛攻的,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他沒來柳潭里,反而直搗黃龍,把史密斯的老巢給端了?!這…這簡直是神來之筆!快!立刻上報兵團司令部!
同時命令所有部隊反擊,立刻動用我軍所有火炮摧毀敵人一切卡車,及快速移動載具,遲滯其機械化移動能力。
死死咬住潰逃之敵,配合朝陽同志,關門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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