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拿起文稿中間幾頁,看著那幅標注著觀察-調(diào)整-決策-行動的循環(huán)草圖。
以及旁邊注釋的龍山洞監(jiān)聽、安州炮擊、松月里電臺欺詐等戰(zhàn)例,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有點意思…用繳獲的電臺和學(xué)生娃的耳朵,加上他那顆比狐貍還精的腦子,硬是搭起了這么個…閉環(huán)?
這詞新鮮,但意思透亮!
怪不得朝陽同志能料敵先機,把霍奇和凱澤耍得團團轉(zhuǎn)!”
另一名副司令員則盯著:“高炮平射破潘興”、“陸炮驅(qū)艦”的部分,用力拍了下大腿:
“好!痛快!這才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精髓!
管你什么鐵王八、鐵烏鴉、鐵棺材,老子就用手頭家伙,專打你的七寸!
陳朝陽這腦子,怎么長的?高炮不放天上打飛機,放平了開罐頭?
76炮不轟步兵,轟海里的鐵棺材?邪門!但真他娘的有效!”
司令員沒有參與討論,他快速地、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陳朝陽的文字帶著硝煙味和鋼鐵的冷硬,用定州戰(zhàn)役的血火實例,將那些看似天方夜譚的理論砸進了現(xiàn)實。
他看到了松月里絕境中高炮撕裂潘興裝甲的冷酷計算,看到了炮擊安州時利用信息差制造恐慌的戰(zhàn)略欺騙,
看到了定州灣用陸炮彈幕逼退美軍驅(qū)逐艦的膽大包天…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超越現(xiàn)有戰(zhàn)爭認知的全新體系。
屋內(nèi)陷入了奇異的沉默,只有炭火偶爾的噼啪聲和司令員翻動紙頁的沙沙聲。
幾位久經(jīng)沙場的統(tǒng)帥,都被文稿中蘊含的顛覆性思想和被實戰(zhàn)驗證的恐怖效能所震撼。
司令員拿起稿子,粗糙的手指摩挲著紙頁,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同志們,爭論的焦點,錯了?!?/p>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不是他陳朝陽的理論有多玄乎,膽子有多大。核心在于——他戳破了一層窗戶紙!
一層我們過去因為裝備劣勢,自己給自己蒙上的窗戶紙!”
司令員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敲在朝鮮半島的模型上:
“火力貧瘠?這是事實!但朝陽同志和他的火炮部隊,用血與火證明了一件事:火力貧瘠,不等于火力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