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玉姐!你撿的那東西是什么呀?是不是動物毛?”林秀一見她進來,立刻湊上來,語氣里滿是好奇,活像個追著大人要糖的孩子。
白曉玉沒直接回答,反而往餐廳的方向瞥了一眼——周明遠和蘇晚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著手機反復(fù)擺弄,明明沒信號,卻還是一副“無聊卻不愿離開”的樣子,周明遠的眼神偶爾會往大廳這邊掃,像是在留意她的動靜;三個年輕人里,張揚在給相機充電,嘴里哼著歌,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總用余光瞟她;李默在畫紙上涂涂畫畫,筆尖卻好幾次停頓在半空;最沉默的趙宇則坐在角落,雙手插在口袋里,頭埋得更低了,只有當(dāng)她說話時,才會悄悄抬眼,飛快地看她一眼,又立刻低下頭——那眼神里的“觀察”,藏都藏不住。
“先回我房間說?!卑讜杂窭中愫桶卓尚耐鶚翘葑?,路過林清硯身邊時,用眼神示意他跟上。林清硯忍著笑,跟在后面,心里清楚——白曉玉這是防著賓館里的其他人,尤其是那對形跡可疑的夫妻和總在偷偷觀察的趙宇。
進了房間,白曉玉反鎖上門,才從內(nèi)兜里掏出證物袋,放在桌子上。陽光透過窗戶落在袋子上,那撮白色的毛在光線下泛著淡淡的光澤,質(zhì)地柔軟得不像普通動物毛,纖維更細,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卷曲。
“這不是普通的動物毛?!卑讜杂裼弥讣廨p輕碰了碰袋子,“你看它的纖維,比羊毛細,比兔毛軟,更像……人的頭發(fā),但又比人的頭發(fā)更有彈性,像是某種‘類人動物’的毛發(fā)?!?/p>
“類人動物?”林秀瞪大了眼睛,“曉玉姐,你是說這雪山里有怪物?”
“別瞎想。”白曉玉白了她一眼,“也可能是某種特殊材質(zhì)的纖維,比如假發(fā)之類的,但得找工具檢測才能確定。我沒告訴其他人,就是怕有人故意破壞線索——你沒發(fā)現(xiàn)那對夫妻和趙宇都在盯著我們嗎?”
林秀愣了愣,才后知后覺地說:“好像是哦……周先生總往我們這邊看,趙宇也老偷偷瞟你??晌覄偛艈柲悖銥槭裁床桓嬖V我呀?”
白曉玉沒說話,只是斜著眼睛看她,眼神里明晃晃寫著“你是笨蛋,怕你說漏嘴”。那眼神太直白,林秀瞬間就看懂了,立刻瞪大了眼睛,用眼神“抗議”——嘴巴撅著,眉毛皺著,還輕輕跺了跺腳,活像個被冤枉的孩子,無聲地表達著“我才不笨!你別小看我!”
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交戰(zhàn)”了幾秒——白曉玉的眼神帶著點調(diào)侃和無奈,林秀的眼神滿是委屈和不服,最后還是白曉玉先敗下陣來,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怕了你了。叫你過來,就是想跟你和可心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p>
林秀立刻多云轉(zhuǎn)晴,湊到桌子邊:“我聽你的!你說怎么查,我們就怎么查!”
旁邊的林清硯靠在門框上,看著這一幕,嘴角忍不住上揚——白曉玉總是這樣,嘴上嫌棄林秀“笨”,心里卻沒真的把她當(dāng)外人,還特意把她叫過來商量;而林秀也知道白曉玉的脾氣,嘴上抗議,心里卻很信任她,這種“互懟又互信”的默契,倒挺有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白可心身上,發(fā)現(xiàn)少女正低頭看著桌子上的證物袋,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著,嘴角掛著抹淺淺的笑,眼神里沒有絲毫“疑惑”,反而帶著點“了然”——顯然,白可心從一開始就看出,白曉玉剛才用眼神“嫌棄”林秀,是在開玩笑,不是真的看不起她。
“可心,你看這毛,像什么呀?”林清硯走過去,輕聲問。
白可心抬起頭,看了看證物袋,又看了看白曉玉,笑著說:“它像云朵的碎片,從天上掉下來的,上面有小蟲子在睡覺。”
白曉玉挑了挑眉:“小蟲子?是指什么?”
“就是很小很小的東西,藏在毛里面,看不見。”白可心認真地說,手指在證物袋上輕輕劃了劃,“它怕光,一曬太陽就會躲起來?!?/p>
白曉玉心里一緊——白可心說的“小蟲子”,會不會是某種微生物,或者……是附著在毛發(fā)上的特殊物質(zhì)?她趕緊把證物袋挪到陰影處:“可心,你還能看到什么嗎?比如這毛是誰的?”
白可心搖了搖頭,又看向窗外:“它的主人在哭,躲在黑色的房子里,不出來?!?/p>
“黑色的房子?”白曉玉立刻想到了二樓最東邊的客房——那是神秘的靳小姐住的地方,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從外面看,確實像“黑色的房子”。難道這撮毛,跟那個靳小姐有關(guān)?
“曉玉姐,你是懷疑那個姓靳的客人?”林秀也反應(yīng)過來,“可我們連她長什么樣都沒見過,怎么查呀?”
“先從觀察開始?!卑讜杂袷掌鹱C物袋,“接下來幾天,我們多留意那間客房的動靜,還有趙宇和那對夫妻的反應(yīng)。林秀,你跟可心待在一起時,多注意可心說的‘怪話’,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但記住,別把我們發(fā)現(xiàn)的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賓館的工作人員和其他客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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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立刻點頭:“我知道!我嘴嚴著呢!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說漏嘴’!”她說著,又瞪了白曉玉一眼,眼神里還帶著剛才的“小委屈”。
白曉玉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知道你嘴嚴,行了吧?笨蛋?!?/p>
林秀“哼”了一聲,卻沒躲開她的手——她知道,白曉玉這么“欺負”她,是把她當(dāng)自己人。
旁邊的白可心看著兩人,突然笑出了聲:“草姐姐在逗笨姐姐玩,笨姐姐不生氣,像小貓在撒嬌。”
林秀的臉瞬間紅了,趕緊推開白曉玉的手:“誰撒嬌了!可心你別亂說!”
林清硯看著這熱鬧的一幕,心里的疑慮也淡了些——有白可心的“特殊觀察力”,有林秀的“直球式幫忙”,再加上他和白曉玉的配合,就算這雪山賓館藏著再多秘密,他們也能一點點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