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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追查百年白曉玉（第2頁）

“是它殺了你們，對不對？”白曉玉的聲音有點發(fā)顫，“那個‘東西’，不是藥材商，是別的什么……跟木頭有關(guān)的？”

“都是你的錯?！甭曇敉蝗话胃?，帶著尖銳的哭腔，像是終于繃不住了。

白曉玉猛地回頭——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窗簾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雨絲從窗縫鉆進(jìn)來，打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可她清楚地感覺到，剛才有誰在她身邊站過，帶著股淡淡的木頭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體溫，不像鬼魂該有的冰冷。

“我知道了?！彼龑χ辗块g說，聲音平靜了很多，“你不是在怪誰，你是在記著。記著是誰害了你們，記著這不是普通的案子?！?/p>

窗外的雨小了點，天邊透出點微弱的光。白曉玉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院子里的雜草被雨水壓彎了腰，遠(yuǎn)處的田野在霧里若隱若現(xiàn)，什么“巨大鬼手”都沒有，只有風(fēng)卷著落葉在地上打旋。

她突然覺得心里松了口氣?；蛟S她永遠(yuǎn)查不出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也找不到能定罪的證據(jù)，但至少她來過，聽過，信過——信這不是個簡單的故事，信這兩個被遺忘的人，確實有冤屈。

下樓時，樓梯好像不那么晃了。走到門口，白曉玉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窗戶，窗簾又合上了，安安靜靜的，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走了?！彼龘]了揮手，像在跟老朋友告別，“以后不會總來煩你了，但這事沒完?！?/p>

至于怎么個“沒完”法，她也說不清。或許是去翻遍所有和木匠有關(guān)的舊檔案，或許是去打聽那個消失的藥材鋪老板，或許……只是在心里給這個百年前的案子留個位置，提醒自己有些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雨停了，陽光從云縫里鉆出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白曉玉踩著水洼往停車的地方走，皮鞋上沾著的泥點蹭在褲腳上，像朵難看的花。

她想起自己剛才對著空房間說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確實像個會被吐槽死的蠢貨女主角。但蠢貨有蠢貨的好處，至少不會因為“沒必要”“查不清”就轉(zhuǎn)身離開。

車子發(fā)動時，收音機(jī)里傳來段老歌，咿咿呀呀的，像是留聲機(jī)里的調(diào)子。白曉玉打開車窗，風(fēng)帶著雨后的青草味灌進(jìn)來，吹散了滿腦子的陰翳。

她不知道下次會不會再來，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會不會再出現(xiàn)。但她知道，從今天起，那句“都是你的錯”，不再是恐怖的詛咒，而是個未完待續(xù)的句號——等著有人某天把它改成問號，改成感嘆號，改成一個真正的結(jié)局。

至于現(xiàn)在，先去吃碗熱湯面再說。畢竟，蠢貨女主角也是要吃飯的。

巷口的老面館飄出蔥花混著辣椒油的香氣時，白曉玉正把最后一塊磚頭踢回小樓的院墻根。褲腳還沾著泥點，頭發(fā)被雨后的風(fēng)吹得亂糟糟，活像剛從泥潭里打了個滾——這副模樣鉆進(jìn)亮堂堂的面館，引得正在端面的老板娘多看了兩眼。

“兩碗牛肉面，加肉加蛋，多放辣椒！”她把濕透的外套往椅背上一搭，拉開椅子坐下時，木椅腿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對面的座位被人輕輕拉開，林清硯抱著雙肩包坐下，黑框眼鏡后的眼睛里帶著點無奈的笑意。

“剛從那棟樓回來？”他問，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習(xí)慣。

“嗯?！卑讜杂駬屵^桌上的醋瓶，往空碟子里倒了小半瓶，又剝了兩頭蒜，皮剝得桌上到處都是，“雨停了，上去轉(zhuǎn)了圈，沒見著‘老朋友’。”

“老朋友？”林清硯挑眉，“你已經(jīng)跟那鬼處成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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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白曉玉咬開一頭蒜，辣得直吸氣，“總不能天天跟她吵架吧？再說她也挺可憐的，被人冤枉了一百年，連句整話都說不全?！?/p>

老板娘端著面過來，把碗“哐當(dāng)”放在桌上，湯濺出幾滴在桌面上。“姑娘慢點吃，蒜吃多了燒心?！彼蛑讜杂衩媲暗乃馄?，忍不住多嘴，“看你這打扮，是剛下班？”

“嗯，警察?！卑讜杂耦^也不抬，已經(jīng)嗦了半碗面，辣椒油沾在嘴角，像只偷喝墨水的貓。

老板娘“哦”了一聲，沒再多說，轉(zhuǎn)身時還在跟后廚的老板嘀咕：“現(xiàn)在的女娃真厲害，吃蒜跟吃糖似的……”

林清硯看著白曉玉狂炫面條的樣子，鏡片后的眉頭微微蹙起。她吃面總愛把蒜咬得咔嚓響，喝面湯時仰著頭，喉結(jié)一動一動的，完全沒個姑娘家的樣子。可他認(rèn)識的白曉玉，從來就不是會端著的人——當(dāng)年在雪山賓館追著雪山怪跑，她能踩著高跟鞋跳窗臺；破獲工廠失蹤案時，她蹲在地上啃面包的樣子，被監(jiān)控拍下來當(dāng)成警局笑料傳了三天。

“你就不能慢點吃？”他遞過紙巾，“沒人跟你搶?！?/p>

“餓啊?！卑讜杂窈磺宓卣f，嘴里還塞著面條，“從早上到現(xiàn)在就啃了半塊面包，跑了三趟檔案館，兩趟郊區(qū)，換你你不餓？”她灌了一大口面湯，把碗底的蔥花都喝進(jìn)嘴里，“再說了，淑女能頂飽嗎？那些穿小裙子捏著勺子小口抿的，試過忙一天不吃飯的滋味？”

林清硯沒接話。他知道白曉玉的脾氣，看似大大咧咧，實則比誰都執(zhí)拗。當(dāng)年隊里讓她放棄一樁懸案，她愣是蹲在嫌疑人門口守了三天三夜，最后帶著一身蚊子包把人堵個正著?，F(xiàn)在這樁百年前的“鬼案”，明眼人都知道查不出結(jié)果，她偏要一頭扎進(jìn)去，像只認(rèn)死理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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