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房里終于安靜下來,只剩下油燈跳動的火苗聲。林清硯看著還在揉屁股的白曉玉,突然覺得,或許鐵建設剛才那一下,不是懲罰,是某種……認可?
“走吧,”他嘆了口氣,“第五關還得過。”
白曉玉“哦”了一聲,跟在他身后往外走,走兩步就揉一下屁股,嘴里還嘟囔:“難怪能當首腦,這兩下子是真有東西……就是下手能不能輕點?現(xiàn)在還疼呢……”
林清硯沒接話,心里卻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鐵建設沒下死手,就意味著還有轉(zhuǎn)機。
至于第五關會遇到什么,他已經(jīng)不敢想了——畢竟,連鐵建設都只是拍了下屁股,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么更離譜的事在等著他們。
第五關的場地是間寬敞的演武堂,青磚鋪地,四周擺著十八般兵器的石像,透著股肅穆。可當白曉玉看清守關的兩個人時,嘴角突然不受控制地抽了抽——說好的“過五關”,怎么到最后一關來了倆?
左手邊站著個戴黑框眼鏡的年輕人,穿著格子襯衫,袖口卷到手肘,手里還捏著本翻得卷邊的拳譜,看著比林清硯大不了幾歲,卻透著股“資深宅男”的氣質(zhì)。他沖林清硯揮了揮手,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小硯,好久不見啊?!?/p>
“張師父。”林清硯的表情有點復雜,顯然認識這人。
“這位是張亮,”他轉(zhuǎn)頭介紹,“我入門時的師父之一,別看他這樣,當年能用一根筷子破解十三種拳法,而且……特愛開玩笑,也特記仇。”
白曉玉挑了挑眉,剛想打招呼,就見張亮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電擊棒上,慢悠悠地說:“第五關規(guī)則簡單,兩項同時過。”他指了指右邊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這位是林成,咱們閣里的拳術活字典,你得接他三百招,全程空手——要是敢掏沙子、摸電擊棒,或者把你那‘傳統(tǒng)暗器’掏出來,”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我就把你吊在房梁上,讓林成用沒開刃的劍給你‘松松骨’?!?/p>
白曉玉下意識把電擊棒往身后藏了藏。再看那個叫林成的男人,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練功服,眉眼周正,看著老實巴交的,站在那兒像棵沉默的樹,可眼神里的專注勁兒,一看就不好惹。
“另一項,”張亮晃了晃手里的拳譜,“我提三十個關于拳法破解的問題,你得答上來。比如‘形意拳的崩拳怎么卸力’‘詠春的黐手遇上下盤攻擊該怎么變招’……答不上來,也算輸?!?/p>
白曉玉摸著眉毛,心里咯噔一下。掏沙子?對方看著就精得像猴,肯定防著;耍流氓?林成那老實樣,怕是能被她氣哭,但張亮指定不饒人;用電擊棒或槍?人家明說了要吊起來打……這下好了,所有陰謀詭計全被堵死了。
林清硯也看明白了,這關考的是硬功夫和真本事。林成的拳法扎實得像塊鐵,張亮的腦子轉(zhuǎn)得比誰都快,論武功,兩人都不弱于當年的自己;論“卑鄙”,張亮能笑著把人坑得找不著北,比白曉玉還多了層“文人腹黑”的皮。他忍不住替白曉玉捏把汗,甚至已經(jīng)想象出她被吊在房梁上,還梗著脖子喊“有本事單挑”的樣子。
演武堂里靜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風卷起落葉的聲音。林成已經(jīng)擺好了起勢,雙拳抱在腰間,眼神專注地看著白曉玉,像在研究一件兵器。張亮靠在石像上,翻著拳譜,嘴角掛著看好戲的笑。
就在這時,白曉玉突然深吸一口氣,猛地攥緊拳頭,仰頭喊了句:“我要打十個!”
聲音在演武堂里回蕩,帶著股莫名其妙的中二熱血。
林清硯扶著額頭,忍不住吐槽:“能打贏眼前這兩個,就該燒高香了。”
白曉玉沒理他,只是活動了活動手腕,眼神里的狡黠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豁出去的認真。她看著林成,突然笑了笑:“來吧,三百招是吧?我接了?!?/p>
林成點點頭,沒說話,腳下卻已經(jīng)動了。拳風帶著破空聲襲來,穩(wěn)、準、狠,沒有半分花哨。
張亮翻著拳譜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白曉玉,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第一題,太極的云手遇上直拳,第一步該怎么轉(zhuǎn)腰?”
演武堂里的空氣,瞬間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