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玉跟著林清硯往內堂走,心里正盤算著該怎么開口問云珠的事,身后突然有人拽了拽她的衣角。
是張亮,這家伙擠眉弄眼地往走廊盡頭努嘴,表情緊張偏偏帶著幼稚的幸災樂禍,他壓低聲音神秘的說:“趁現(xiàn)在沒人,趕緊從后墻翻出去,晚了就跑不掉了?!?/p>
白曉玉剛想問為什么,就見前面的鐵建設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走廊入口,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臉上那股“中年老帥哥”的從容蕩然無存,竟透著點……畏懼?
“爹,就是她!”鐵如風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她用電棍電我,還摸我胳膊,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還有我!”鐵蘭的聲音緊隨其后,帶著哭腔,“她耍流氓!摸我胸還調笑我,根本就是個采花賊!”
白曉玉心里咯噔一下,剛想轉身,就見一個穿著旗袍的中年美婦從走廊拐角走了出來。她眉眼和鐵蘭有幾分像,氣質溫婉,可眼神里的冷意比鐵建設還甚,手里捏著條繡花手帕,步子邁得又快又穩(wěn)。
“就是你欺負我兒子女兒?”美婦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可手里的手帕突然“唰”地展開,邊緣泛著銀光——竟是淬了薄刃的軟兵器。
白曉玉瞬間反應過來——這是鐵建設的老婆,鐵蘭和鐵如風的媽!能生出倆練家子,自己能弱到哪去?
“嫂子好!”她干笑兩聲,撒丫子就往后跑,“我突然想起家里煤氣沒關,先走一步!”
“想跑?”美婦的身影一晃,已經(jīng)攔在她面前,手帕帶著勁風掃向她的臉,“欺負了我家孩子,就得嘗嘗我的‘纏絲帕’!”
白曉玉趕緊矮身躲開,后腰還是被手帕邊緣掃到,疼得她齜牙咧嘴。這美婦的功夫看著柔,實則綿里藏針,每一招都往她破綻處鉆,比林成的硬拳難對付多了。
“阿姨饒命!我錯了!”白曉玉邊跑邊喊,順手抓起旁邊架子上的掃帚當武器,結果被手帕纏住掃帚柄,“哐當”一聲拽飛了。
演武堂門口頓時雞飛狗跳。白曉玉抱頭鼠竄,美婦緊追不舍,鐵蘭和鐵如風在旁邊拍手叫好,鐵建設站在廊下,摸著下巴看戲,嘴角還帶著點笑意。
再看旁邊的“觀眾席”:
鐵鶴靠在柱子上,看著白曉玉被追得滿院子跑,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摸了摸自己還隱隱發(fā)麻的腳底板——活該。
石長老拄著拐杖站在臺階上,見白曉玉被手帕抽得嗷嗷叫,忍不住哼了一聲,心里暗罵“流氓有報應”,眼神里藏著點解氣的痛快。
林成紅著臉站在遠處,看著白曉玉抱頭求饒的樣子,悄悄松了口氣,又覺得有點不忍,最后還是別過頭,可嘴角那點“活該”的笑意藏不住。
只有張亮靠在門框上,笑得直拍大腿:“細節(jié)豐富!角度全面!這才叫現(xiàn)世報??!讓你這女流氓連如風都敢下手!嫂子,別留情,這丫頭抗揍呢。”
聽到張亮還煽風點火白曉玉氣的發(fā)抖,可剛才對付林成還游刃有余此刻卻忙的躲閃手帕半句懟人的話也分不出神來。此刻她連滾帶爬高手范兒碎了一地,此刻被美婦的手帕逼到墻角,眼看躲不過去,只能抱頭喊:“林清硯救我!你再不管我,下次就用你的臉接電擊棒!”
林清硯站在廊下,看著她被揍得抱頭鼠竄,又看看周圍人那副“大快人心”的表情,突然覺得這場景……莫名解氣。他慢悠悠地掏出塊帕子擦了擦眼鏡,輕描淡寫地說:“這叫自作自受,誰讓你闖關的時候不積德?!?/p>
美婦的手帕“啪”地抽在白曉玉旁邊的柱子上,嵌進木頭半寸深。白曉玉縮著脖子,看著周圍人那一張張寫滿“活該”的臉,突然覺得——這云影閣,比追林清硯那幾天還兇險。
白曉玉被鐵建設老婆的纏絲帕抽得胳膊上紅了好幾道,最后實在撐不住,抱著柱子蹲在地上喊:“我錯了!再也不敢了!蘭蘭如風是小天使!我是大混蛋!我是女流氓,我認輸!我還有漫畫沒追完,追的cp還沒結婚,我不能死??!”
那副就差磕頭求饒的慫樣,連追過來的美婦都愣了一下,手里的帕子停在半空,看著她頭發(fā)凌亂、衣服沾著灰的狼狽樣,終究沒再下手,只是冷哼一聲:“再有下次,撕爛你的嘴。”話沒說完卻被白曉玉無賴的樣子逗的嘴角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