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可樂在玻璃杯里晃出氣泡,映著白曉玉眼里的光——吐槽歸吐槽,這攤被亡靈師和會打架的尸體攪渾的水,她還真打算蹚到底了。畢竟,總不能讓這城市的夜里,真成了尸體和烏鴉的天下。
廢棄工廠的鐵銹味混著腐敗氣息撲面而來,白曉玉剛踹開第三具撲過來的喪尸,靴底就踩到片黏膩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半塊腐爛的內臟,胃里瞬間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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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是倪兒的!”她嘶吼著避開一只抓來的枯手,這具喪尸的后頸有個明顯的金屬接口,電線從皮膚下露出來,“是機械操控的那伙人!”
林清硯的軟劍正絞斷一具喪尸的脖頸,齒輪轉動的咔嗒聲從尸身里傳出。他余光瞥見側面沖來兩只喪尸,速度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而白曉玉正背對著那邊換彈匣。
“小心!”他想也沒想,猛地撲過去把白曉玉撞開。兩只喪尸撲了空,卻順勢轉身,其中一只張開嘴,狠狠咬在他的胳膊上。
“林清硯!”白曉玉的瞳孔驟然收縮,子彈上膛的聲音在空蕩的廠房里炸響。她一槍崩碎那只喪尸的頭,滾燙的血濺在臉上,卻顧不上擦,撲過去拽住林清硯就往安全通道跑。
身后的喪尸群像潮水般涌來,她拽著他跌跌撞撞沖進消防梯,反手用鐵棍卡死鐵門。直到聽見外面喪尸撞門的悶響,白曉玉才癱軟在地,死死盯著林清硯的胳膊。
他的袖子被撕開個口子,牙印清晰地印在皮膚上,青黑色的。
“操……操!”白曉玉的聲音突然發(fā)顫,眼淚毫無預兆地砸下來,砸在林清硯的手背上。她一把抱住他,哭得肩膀直抖,警服前襟很快濕了一片,“你他媽傻??!不會躲嗎?那是喪尸?。”灰Я藭兊?!你想讓我一槍崩了你嗎?!”
林清硯剛想開口,嘴里突然被塞進個冰涼堅硬的東西——是白曉玉的配槍,槍管抵著牙齒。
“閉嘴!”她淚眼模糊地瞪著他,手指扣在扳機上,卻抖得厲害,“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要是你真變了……我先殺了你,再去把那伙操控喪尸的碎尸萬段!報仇!聽見沒有!”
槍管硌得牙齦生疼,林清硯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又氣又笑。他費力地側過頭,把槍吐出來,啞著嗓子說:“你先看看我的衣服?!?/p>
白曉玉一愣,抽噎著低頭——他的襯衫雖然破了,但里面的貼身防護衣完好無損,那牙印只是壓出的痕跡,根本沒破皮。
“防護衣是云影閣特制的,刀都劃不破,”林清硯抬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指尖被她的淚水燙得發(fā)麻,“剛才那下看著狠,其實連油皮都沒蹭掉。”
白曉玉呆呆地摸了摸他的胳膊,又捏了捏自己的臉,才反應過來。巨大的后怕和羞窘涌上來,她猛地松開他,別過臉去抹眼淚,肩膀卻還在抖:“那……那你不早說!”
“你把槍塞我嘴里,我怎么說?”林清硯揉了揉被槍管硌到的牙齦,無奈道,“再說了,被喪尸折騰這幾下,還沒你剛才抱著我哭的時候掐得疼?!?/p>
他卷起袖子,露出完好無損的胳膊:“你看,一點事沒有。倒是你,剛才跑的時候差點把我胳膊拽脫臼,現(xiàn)在又哭又鬧的,比外面那群喪尸還難對付?!?/p>
白曉玉被他說得臉上發(fā)燙,抓起地上的鐵棍就想砸過去,手舉到半空又放下,改成用力捶了他一下:“混蛋!誰讓你嚇我!”
消防梯里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和外面漸漸平息的撞門聲。白曉玉吸了吸鼻子,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戳了戳他胳膊上的牙?。骸罢娌惶??”
“疼,”林清硯故意逗她,“心疼?!?/p>
白曉玉的臉“騰”地紅了,剛要發(fā)作,外面?zhèn)鱽斫饘倥で穆曇簟氰F門被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