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硯想了想,搖頭:“倪兒說過,‘魔’的碎片已經(jīng)被她封存了,應(yīng)該不會再出亂子??赡芫褪怯腥死霉砦莸年幧h(huán)境搞事,畢竟那里快拆了,監(jiān)控早就壞了,正好方便藏人?!?/p>
“希望是吧?!卑讜杂駠@了口氣,抓起警服外套往身上套,“走,先去鬼屋看看。要是真有什么臟東西,你輕功好,記得拉我一把。”
林清硯笑著點頭,跟在她身后。兩人走出警局時,太陽剛升到半空,可想到那座藏在城西角落的廢棄鬼屋,白曉玉還是覺得后頸發(fā)涼——畢竟,上次她也是這么想的,結(jié)果遇到了會操控喪尸的倪兒。
街上車水馬龍,沒人知道,這對剛解決完“喪尸危機”的警察搭檔,又要鉆進一座可能藏著未知危險的鬼屋。而那座破敗的鬼屋里,某個黑暗的角落,正有雙眼睛,盯著門口的方向,像在等待新的“獵物”。
廢棄鬼屋的鐵門一推開,一股霉味混著灰塵撲面而來,嗆得白曉玉下意識捂了捂鼻子。走廊兩側(cè)的假骷髏頭歪歪扭扭掛在墻上,有的眼窩還塞著褪色的彩紙,地上散落著斷了腿的玩偶,在手電筒光線下看著格外滑稽。
“就這?”白曉玉用腳尖踢開一只掉在地上的鬼面具,“上次夜市地攤上十塊錢三個的都比這逼真,也不知道那幾對情侶怕什么?!彼e著手電筒往前照,光束里的灰塵飛舞,“要我說,這失蹤案十有八九是人為的——說不定是哪個流浪漢在這兒常住,見著單獨的女生就綁架,或者……”
她話沒說完,頭頂突然掉下來個掛著的假吊死鬼,布做的裙擺掃過她的頭頂。白曉玉反手就把那假人撥到一邊,還不忘吐槽:“這做工也太敷衍了,布料都起球了,嚇得住誰啊?”
跟在后面的林清硯看著她面不改色懟假鬼的樣子,無奈地?fù)u了搖頭:“你就不怕真有什么東西?”
“怕什么?”白曉玉回頭,手電筒的光正好照在她臉上,眼神亮得很,“上次連會打架的喪尸、能踩烏鴉飛的亡靈師都見過了,還怕這堆破布做的假玩意兒?再說了,真有臟東西,你不是會輕功嗎?帶著我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兩人沿著走廊往里走,二樓的樓梯吱呀作響,每踩一步都像要塌了似的。白曉玉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繼續(xù)吐槽:“你看這墻上的血手印,顏料都掉色了,跟我上次吃火鍋濺的油點子似的;還有那假棺材,縫都沒釘齊,里面要是藏個人,估計得憋死……”
林清硯聽著她滔滔不絕的吐槽,突然覺得這陰森的鬼屋都多了點煙火氣,忍不住開口:“姐姐,你這膽子,還有說話的勁兒,真不像女生,倒像……”
“像什么?”白曉玉回頭挑眉。
“像個十足的女漢子。”林清硯實話實說,還補充了句,“上次在墓地跟倪兒打架,你抱著她腿不放的時候更像。”
白曉玉沒生氣,反而笑了,突然往他身邊湊了湊,手電筒的光晃了晃:“話說回來,咱們倆現(xiàn)在這樣,算不算也是進鬼屋的情侶?孤男寡女,深宅老院,多有氛圍啊?!彼室鈮旱吐曇簦澳憧蓜e到時候遇到點事,就把我丟了,自己跑了?!?/p>
林清硯聞言,扶著額頭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你覺得,要是真遇到危險,是你跑得比我快,還是我更容易丟?”他指了指白曉玉手里的警棍,“上次你為了追個小偷,能把我甩在三條街后面,真要跑,我未必能追上你?!?/p>
“那不一樣!”白曉玉反駁,“上次是追小偷,這次是探鬼屋,性質(zhì)不同!再說了,你會輕功啊,真遇到什么會飛的臟東西,你不得帶著我一起飛?”
兩人正拌著嘴,突然聽見二樓走廊深處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用指甲刮著木板,“吱啦、吱啦”的,在寂靜的鬼屋里格外清晰。
白曉玉瞬間收了玩笑的神色,抬手示意林清硯安靜,手電筒的光穩(wěn)穩(wěn)對準(zhǔn)聲音傳來的方向。剛才還滿是吐槽的語氣,此刻變得嚴(yán)肅:“看來,這鬼屋里,還真藏著點東西?!?/p>
林清硯也握緊了腰間的軟劍,腳步放輕:“小心點,可能是人,也可能……”
他沒說下去,但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剛才還被吐槽“敷衍”的假鬼、破棺材,此刻在未知的響動襯托下,突然多了點陰森的意味。白曉玉深吸一口氣,舉著警棍往前走:“不管是什么,先看看再說??偛荒茏屗侔讶伺獊G了?!?/p>
林清硯跟在她身后,手電筒的光掃過走廊兩側(cè)的房間,每一扇門都虛掩著,像一張張等待張開的嘴。剛才的輕松吐槽消失不見,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和遠(yuǎn)處偶爾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刮擦聲,在這座廢棄的鬼屋里,慢慢織成一張緊張的網(wǎng)。
手電筒的光束在走廊盡頭晃了圈,除了積灰的假道具和散落的木板,連個人影都沒有。林清硯蹲下身,指尖拂過地面一道新鮮的劃痕——邊緣還沾著點潮濕的泥土,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有人用指甲硬生生刮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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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地面是水泥的,泥土應(yīng)該是從外面帶進來的?!彼ь^想跟白曉玉說,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沒了動靜。
林清硯轉(zhuǎn)頭,只見白曉玉站在不遠(yuǎn)處的假棺材旁,背對著他,肩膀微微垂著,手里的手電筒垂在身側(cè),光束照在地上,映出個扭曲的影子。
“曉玉?”林清硯喊了一聲,沒得到回應(yīng)。他往前走了兩步,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白曉玉的頭發(fā)不知何時垂了下來,遮住了側(cè)臉,平時總是挺直的脊背,此刻彎得像被什么東西壓著,連呼吸聲都輕得幾乎聽不見。
“你怎么了?不舒服?”林清硯伸手想碰她的肩膀,白曉玉卻突然動了,緩緩轉(zhuǎn)過身。
手電筒的光正好照在她臉上,林清硯的心臟猛地一沉——白曉玉的眼睛直勾勾的,瞳孔里沒有任何神采,嘴角卻向上扯著,露出個僵硬的笑,和平時那個愛吐槽、愛炸毛的樣子判若兩人,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沒……沒事。”她的聲音也變了,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完全不像她自己的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