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他覺得看不順眼的人,都該‘治一治’?!崩先藝@了口氣,“有次鄰居家男人打老婆,他偷偷在人家門檻下埋了符咒,沒過半年,那男人就瘋了,總說看見厲鬼。我勸他別用邪術(shù)害人,他不聽,說‘惡人就該有惡報’?!?/p>
白曉玉的心猛地一跳:“您哥……認(rèn)識周木匠嗎?”
“何止認(rèn)識。”老人的聲音發(fā)顫,“周木匠是我哥的徒弟,學(xué)過半年木工活。后來我哥發(fā)現(xiàn)周木匠跟個寡婦走得近,就罵他‘傷風(fēng)敗俗’,還說要‘教訓(xùn)’他。我當(dāng)時勸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畫了張‘迷魂符’,說要讓周木匠‘看清自己的錯’?!?/p>
真相像拼圖一樣,突然在白曉玉腦子里拼合了——
秦墨因為周木匠和寡婦往來,心生不滿,用左撇子特有的反線畫法,在木手上刻了“迷魂符”,偷偷放在周木匠家里。符咒放大了周木匠的猜忌心,讓他憑空捏造出“藥材商”的幻覺,以為妻子出軌;秀蘭被符咒影響,開始對著空氣說話,其實是在和幻覺中的“秦墨”對峙;最后秦墨為了“斬草除根”,用更陰毒的手段殺了周木匠和秀蘭,還篡改了死因,讓這樁命案成了“情殺”。
而小樓里重復(fù)“都是你的錯”的,根本不是秀蘭的鬼魂,而是被符咒困住的執(zhí)念——是秦墨強加給他們的“罪名”,也是兩個死者百年難消的冤屈。
“那木手……”白曉玉的聲音有點干,“是您哥放在周木匠家的?”
“是。”老人點頭,從抽屜里拿出個舊木盒,里面裝著幾張泛黃的符紙,畫法和木手上的紋路一模一樣,“我哥死后,我在他屋里找到這些,才知道他當(dāng)年真的害了人。我對不起周木匠夫婦,對不起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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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變成了嗚咽。
離開秦家老宅時,月亮已經(jīng)升起來了。白曉玉握著裝有木手的證物袋,指尖依舊能感覺到那股寒意,只是這一次,她清楚地知道,寒意來自哪里——不是鬼魂,是人心的惡毒,是被扭曲的“正義”。
“現(xiàn)在怎么辦?”林清硯問。
“把木手燒了?!卑讜杂裾f,“讓符咒的力量散了,也讓周木匠和秀蘭,真正安息?!?/p>
他們回到小樓,在院子里生了堆火。白曉玉把木手扔進火里,火苗“騰”地竄起來,帶著股焦糊味,還有點淡淡的血腥味?;鸸庵校路鹂吹侥臼值募y路在扭曲、消失,像某種束縛被解開了。
火滅了,只剩下一堆灰燼。白曉玉站在院子里,抬頭看向二樓窗戶——窗簾不知什么時候拉開了,月光照進空無一人的房間,安靜得像從未有過故事。
她知道,從今天起,那句“都是你的錯”不會再響起了。
回去的路上,林清硯突然說:“秦墨也是可憐人,被‘正義’兩個字困住了。”
“可憐?”白曉玉搖頭,“用邪術(shù)害人,算什么正義?真正的正義,是明辨是非,不是自己當(dāng)判官。”
車窗外的路燈一閃而過,照亮她眼里的光。她想起周木匠和秀蘭,想起那只刻滿符咒的木手,突然覺得,自己跑這幾趟郊區(qū),翻這堆舊檔案,值了。
至少,百年前的冤屈,終于有人聽見了。
至于那個總愛吐槽她“吃蒜不淑女”的林清硯,此刻正安靜地看著窗外,側(cè)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白曉玉突然笑了——有這么個愿意陪她查百年舊案的搭檔,好像再遇到什么“鬼事”,都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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