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犯罪組織。”林清硯的聲音低了些,指尖在桌沿劃著圈,“最早叫云影閣,是個藏在深山里的古老門派。我和我哥林清玄,從小就在那兒長大?!?/p>
他說,云影閣的弟子都練一身硬功夫,卻從不涉足江湖,唯一的使命是看守傳說中的“云珠”。據(jù)說那珠子有奇效,“心誠則靈”,你真心想什么,它好像就能幫你實現(xiàn)——比如山里缺水時,對著珠子默念,第二天附近就會冒出山泉;有人受傷了,捧著珠子許愿,傷口愈合得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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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不就是龍珠嗎?”白曉玉挑眉,又喝了口可樂,“集齊七顆能召喚神龍那種?”
林清硯沒笑,只是搖搖頭:“沒那么神,更像一種……信念的寄托。閣里的長輩說,珠子的力量不能濫用,否則會遭反噬?!?/p>
變故發(fā)生在十年前。幾個年輕弟子不甘心一輩子守在深山,覺得一身武藝該去外面闖闖,林清玄就是其中之一。他帶著愿意下山的人離開云影閣,在城里成立了“影閣”,起初只是想召集各路高手,開個武館,沒想到漸漸走了樣。
“我哥說,要讓云影閣的名字響徹天下,不能再當個沒人知道的小門派。”林清硯的聲音沉了下去,“我們召集了很多有功夫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其中就有……你哥白冰?!?/p>
白曉玉握著可樂杯的手猛地收緊,杯壁上的水珠濺在手背上,冰涼。
“他是我們童年時的朋友,”林清硯看著她,眼神里帶著懷念,“小時候他跟著下鄉(xiāng)的父母住過一陣,就在云影閣山腳下。我們?nèi)齻€總在林子里爬樹掏鳥窩,白冰那時候就愛學我們練拳,說長大了要當警察,抓遍天下壞人。”
后來白冰回城,斷了聯(lián)系,直到影閣成立初期,他突然找上門。當時影閣還沒徹底走偏,白冰覺得“召集高手”聽著像模像樣,加上念舊情,就加入了,成了四當家,負責處理和外界的聯(lián)絡。
“那時候多好啊,”林清硯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我們在城郊租了個大院子,白天教附近的小孩練拳強身,晚上圍在一起喝酒,白冰總說要把影閣改造成‘民間聯(lián)防隊’,我哥聽了就笑他……”
他沒再說下去,只是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溫水。
白曉玉看著他緊繃的側(cè)臉,突然明白了什么?!昂髞砟??”她追問,“為什么會會內(nèi)訌?為什么影閣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林清硯的喉結(jié)動了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的疤痕,過了很久才低聲說:“因為云珠。我哥……他想把珠子帶出山,用它的力量‘壯大’影閣。”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吹得窗欞吱呀作響。白曉玉握著冰涼的可樂杯,感覺那氣泡好像全鉆進了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原來哥哥的失蹤,林清硯的隱瞞,影閣的瘋狂……根源都在那顆看似神奇的珠子上。
“你哥林清玄,”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平穩(wěn),“他現(xiàn)在到底想干什么?”
林清硯抬起頭,眼底是化不開的沉重:“我不知道。自從我反對他動用云珠,被他打傷趕出來后,就再也沒見過他。現(xiàn)在的影閣,早就不是我們當初想的樣子了。”
玻璃杯底最后一點可樂被白曉玉喝掉,甜味散盡后,只剩下滿嘴的澀。她看著桌上兩人的影子,突然覺得這盤棋,比任何武俠小說都復雜。
“行吧,”她抹了把臉,站起身,“龍珠……哦不,云珠的事暫且不論?,F(xiàn)在,你得先告訴我,我哥白冰,他到底還活著沒?”
老屋的座鐘敲了八下,沉悶的聲響里,林清硯的聲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又沉又重。
“云珠的事被閣里的長輩發(fā)現(xiàn)后,山就封了。”他低著頭,指尖在桌面上劃出淺痕,“林清玄不死心,偷偷聯(lián)絡了幾個心腹,趁夜摸回山,打傷了看守的師兄,硬是把珠子偷了出來?!?/p>
回到城里的影閣,他把云珠擺在堂屋正中央,說要靠它“號令天下”。當時就有當家反對,說這違背了云影閣的規(guī)矩,結(jié)果被林清玄當場打斷了腿。
“那天晚上,院子里全是血腥味。”林清硯的聲音發(fā)顫,“我跟他吵,說他瘋了,他說我懦弱,守著破規(guī)矩不敢往前走。然后……我們就打起來了?!?/p>
三百招,他被林清玄按在地上,右手腕被對方的掌風掃過,留下那道月牙形的疤痕——不是救貓劃的,是親哥哥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