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悄悄退走,鐵門上的小窗口突然打開,一個戴墨鏡的男人探出頭,冷冷地盯著她:“干什么的?”
“路過,路過?!卑讜杂褓r著笑往后退,“我是來旅游的,走錯路了。”
男人沒說話,只是吹了聲口哨。那幾條狼狗像是接了命令,突然瘋狂地沖撞鐵絲網,有處鐵絲被撞得變了形,眼看就要破個洞。
“操,玩真的?”白曉玉不敢再留,轉身就跑。身后的狗叫聲追著她不放,墨鏡男的罵聲混在里面:“再敢靠近,放狗咬死你!”
她專挑窄巷子鉆,仗著身形靈活,七拐八繞,總算把狗甩在后面。跑到河邊時,她扶著棵柳樹直喘氣,新買的運動鞋沾滿了泥,褲腳還被樹枝劃破了個口子。
“晦氣!”白曉玉踢了腳地上的石子,石子滾進河里,濺起個小水花。這工廠絕對有問題——哪有農產品加工廠養(yǎng)這么多惡犬?還搞得跟軍事基地似的?
她蹲在河邊洗手,看著水里自己狼狽的倒影,突然想起失蹤的三個年輕人。李娟的朋友圈里發(fā)過照片,說想找份離家近的工作,當時有人在下面評論“去西頭的新廠試試啊”,李娟回復了個“OK”的表情,那是她失蹤前最后一條動態(tài)。
難道他們的失蹤,跟這工廠有關?
正琢磨著,河對岸傳來腳步聲。白曉玉趕緊躲到柳樹后面,看見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押著個年輕人往工廠方向走。那年輕人低著頭,走路姿勢有點僵,跟昨天看到的“僵尸”有點像,但沒那么僵硬,脖子上還戴著個奇怪的項圈。
“快走!別磨蹭!”一個黑衣人推了年輕人一把,項圈突然發(fā)出“嘀”的一聲,年輕人疼得悶哼一聲,加快了腳步。
白曉玉的心跳漏了一拍。那項圈看著像電擊項圈,這工廠是在非法拘禁?
等黑衣人走遠了,她才從樹后出來,盯著工廠的方向,眉頭擰成個疙瘩。這鎮(zhèn)子,這工廠,這伙人,還有那些“僵尸”,像一張網,把失蹤的年輕人網在里面。
下午,她裝作閑逛,去了張磊家。張磊媽正在院子里曬谷子,看到她,眼神躲閃了一下:“白警官,怎么又來了?”
“阿姨,我想問下,張磊失蹤前,有沒有說過去找工作?”白曉玉蹲在她旁邊幫忙撿谷子里的石頭,“比如西頭那個新工廠?”
張磊媽的手猛地一頓,谷粒撒了一地。她慌忙低下頭:“沒……沒說過。磊子那孩子懶,就知道在家打游戲。”
“是嗎?”白曉玉看著她發(fā)抖的手,“可我聽說,那工廠在招人,待遇還不錯呢?!?/p>
“不知道,不清楚?!睆埨趮屚蝗徽酒饋?,往屋里走,“我要做飯了,白警官請回吧?!?/p>
關門的瞬間,白曉玉看到她手腕上的“避邪石”紅繩,被汗水浸得發(fā)黑。
看來這鎮(zhèn)子上的人,都被什么東西嚇壞了。
夜里,白曉玉沒睡。她換了身深色衣服,想再去工廠附近看看,最好能找到進去的辦法。剛走出招待所,就聽見“嗖”的一聲,一支箭擦著她的耳邊飛過去,釘在身后的木門上,箭尾還在嗡嗡作響。
“我靠!”白曉玉嚇出一身冷汗,猛地矮身躲到門后,“什么年代了還玩弓箭?就不能用點現(xiàn)代武器?”
黑暗里沒人說話,只有風吹過巷口的聲音。她悄悄探出頭,看到巷子盡頭有個黑影一閃而過,手里好像還拿著弓。
“有本事出來單挑??!躲躲藏藏算什么?”白曉玉故意激他,手里握緊了警棍。
回應她的是第二支箭,這次射得更準,擦著她的肩膀過去,釘在門框上,箭羽都碰到了她的頭發(fā)。
白曉玉心里一沉。這人箭法極準,顯然是練過的。在這鎮(zhèn)子上,居然有專業(yè)的弓箭手在暗處守著,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裝神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