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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被人追殺白曉玉（第3頁）

直接離開？她不甘心。留在鎮(zhèn)上？明槍暗箭防不勝防，萬一整個村子都跟工廠是一伙的，她一個人根本扛不住。最穩(wěn)妥的辦法，是先退到暗處，像塊石頭一樣嵌在山里，把這盤棋看清楚。

白曉玉扒開茂密的灌木叢，往山深處走。落馬鎮(zhèn)周圍的山不算高，但林子密，藤蔓纏繞著樹干，腳下全是厚厚的腐葉，踩上去悄無聲息。她選了個背風(fēng)的山坳，用石塊搭了個簡易的棚子，又在周圍布置了幾個簡單的陷阱——幾根削尖的樹枝綁在藤蔓上，誰要是靠近，準得被絆一跤。

安頓好后，她爬上旁邊的山頂。這里視野開闊，用望遠鏡正好能看到落馬鎮(zhèn)的全貌，西頭的工廠像個白色的方塊，鐵絲網(wǎng)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第一天，先看。”白曉玉咬了口壓縮餅干，礦泉水瓶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她需要搞清楚幾個問題：工廠的作息規(guī)律、鎮(zhèn)上的人什么時候去工廠、那些“僵尸”和戴項圈的人每天都在干什么。

望遠鏡里，工廠的鐵門打開了，一輛貨車駛出來，車頭掛著塊“生鮮配送”的牌子，往鎮(zhèn)外開去。白曉玉皺了皺眉——這荒山野嶺的，哪來那么多生鮮要配送？

中午時分，幾個穿黑衣服的人押著昨天那個戴項圈的年輕人，從工廠走到鎮(zhèn)子?xùn)|頭的井邊打水。年輕人的動作還是有點僵，但比昨天靈活些，路過張磊家門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往院里看了一眼，立刻被黑衣人狠狠推了一把，項圈發(fā)出“嘀”的一聲，他疼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回頭。

“看來不是完全被控制。”白曉玉摸著下巴。這年輕人還有意識，只是被項圈逼著聽話。

傍晚，最讓她心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趙大海和另外幾個“僵尸”，被黑衣人趕到工廠后面的空地上，像牲口一樣被趕到一個大鐵籠里。籠子上蓋著黑布，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聽到里面?zhèn)鱽沓翋灥淖矒袈?，像是在打架?/p>

“這是在干什么？訓(xùn)練？還是……喂養(yǎng)？”白曉玉的眉頭擰得更緊。她注意到，這些“僵尸”的衣服上都有編號，趙大海的是“73”，跟他當年的監(jiān)獄編號一模一樣。

第二天，白曉玉換了個觀察點，離工廠更近了些。她趴在塊巨大的巖石后面，能聽到工廠里傳來的機器聲——不是農(nóng)產(chǎn)品加工的動靜，更像是某種電機運轉(zhuǎn)的嗡鳴。

中午，王所長騎著二八大杠去了工廠，車后座的麻袋換了個新的，這次看著像裝著些工具。他進去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出來時手里多了個信封，塞進懷里時動作很隱蔽。

“連派出所長都被收買了？”白曉玉心里一沉。這意味著鎮(zhèn)上的官方力量靠不住了，她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下午，她看到那個射箭的黑影出現(xiàn)在工廠屋頂，穿著身黑衣，手里拿著弓箭，正往山上眺望。白曉玉趕緊縮回頭，心臟砰砰直跳——這家伙警惕性真高，居然會往山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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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白曉玉像個耐心的獵人，在山林里蟄伏著。她摸清了工廠的規(guī)律：每天早上七點開門，晚上八點關(guān)門；貨車每天中午出去一趟，下午回來；“僵尸”們早上會被趕到空地上“活動”，晚上關(guān)進鐵籠；戴項圈的年輕人負責(zé)給工廠干活，打水、搬運東西，稍有不從就會被項圈電擊。

她還發(fā)現(xiàn)，鎮(zhèn)上只有少數(shù)幾戶人家跟工廠有往來——王所長、招待所老板娘、賣煤油的老太太，還有幾個蹲在村口抽煙的老頭。其他人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眼神躲閃，腳步匆匆，像被什么東西壓著。

“看來不是整個村子都卷進去了。”白曉玉在筆記本上畫了個簡易的關(guān)系圖，把和工廠有關(guān)的人圈出來，“大部分人是被嚇住了，敢怒不敢言?！?/p>

這是個好消息。只要不是全民皆兵，她就有機會。

第六天夜里，下起了小雨。白曉玉被凍醒了，縮在棚子里打哆嗦。山里的夜晚比鎮(zhèn)上冷得多，她帶的衣服不夠厚，壓縮餅干也快吃完了。

“差不多了?！彼税涯樕系挠晁?，“該回去了?！?/p>

七天的觀察，足夠讓她判斷出工廠的核心人員不多，外圍的鎮(zhèn)民大多是被迫或被收買，真正有威脅的，是那幾個穿黑衣服的守衛(wèi)、射箭的高手，還有工廠里隱藏的秘密。

她需要回到鎮(zhèn)上，近距離接觸那些被脅迫的鎮(zhèn)民，找到能突破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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