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囂張瞬間僵住,剛才還在叫囂的氣勢蕩然無存。沒等她回頭,就聽到寸頭男的聲音帶著得意的冷笑:“別裝了,你以為我們沒家伙?”
白曉玉心里暗罵一聲“晦氣”,也顧不上什么“神秘高人”的形象了,轉(zhuǎn)身就往鐵絲網(wǎng)的破洞沖。她跑得飛快,靴底踩在碎石上濺起火星,身后傳來“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擦著她的耳邊飛過,打在旁邊的廠房墻上,留下個深深的彈孔。
“媽的!居然有槍!”她鉆進破洞時,衣服被鐵絲勾破了個口子,卻沒空管這些,只知道拼命往鎮(zhèn)外跑。心里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剛才還覺得自己帥得不行,結(jié)果人家一掏槍,自己立馬慫得像只兔子,這形象碎得連渣都不剩了!
鎮(zhèn)子的主街空無一人,只有路燈在頭頂晃悠。白曉玉不敢停留,沿著墻根一路狂奔,很快就沖到了招待所樓下。她輕手輕腳地摸上樓,打開房門,抓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里面裝著證件、錄音筆、望遠鏡,還有剩下的壓縮餅干,其他東西一概沒帶,能輕裝逃跑最重要。
剛拎著行李下樓,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街上開始出現(xiàn)早起的鎮(zhèn)民,一個老太太挎著菜籃子路過,看到白曉玉這副“怪物妝”,嚇得尖叫一聲,菜籃子都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白曉玉趕緊道歉,卻沒空解釋,轉(zhuǎn)身就往鎮(zhèn)外跑。
跑到長途車站時,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了。車站里稀稀拉拉站著幾個人,一個穿校服的小男孩正拉著媽媽的手,等著去縣城的班車。看到白曉玉跑過來,小男孩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圓,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躲在媽媽身后,指著她喊:“媽媽!怪物!”
白曉玉:“……”
她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頂著那副“傷疤妝”,紫藥水混著碘伏,在陽光下看著比夜里更嚇人。小男孩的媽媽也嚇了一跳,趕緊把孩子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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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是演電影的演員,剛收工沒來得及卸妝?!卑讜杂褛s緊解釋,還特意擠出個溫和的笑,可惜臉上的“傷疤”讓這笑容顯得更猙獰了。小男孩哭得更兇了,嘴里喊著“不要不要”。
沒辦法,白曉玉只能蹲下身,從口袋里掏出顆水果糖——這是她昨天買的,本來想當零食。她把糖遞過去,放軟了語氣:“小朋友,對不起啊,姐姐不是怪物,就是化妝玩呢。這顆糖給你,別害怕好不好?”
小男孩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糖,猶豫了一下,伸手接了過去。他小聲問:“真的是演電影的嗎?”
“當然啦,”白曉玉點頭,還故意做了個鬼臉——雖然鬼臉配上妝更嚇人,但小男孩居然破涕為笑了,“姐姐要去下一個劇組,所以走得急,嚇到你了,對不起哦?!?/p>
哄了兩分鐘,小男孩終于不害怕了,還揮著小手跟她告別。白曉玉松了口氣,站起身剛想往班車那邊走,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車站角落里站著兩個男人——他們穿著黑衣服,正是工廠里的打手!兩人正盯著她,手里還握著什么東西,藏在身后。
車站也有同伙!
白曉玉心里一緊,趕緊收回腳步,假裝去買水,轉(zhuǎn)身就往車站后面的小路跑。她不敢回頭,只知道往山里的方向沖——那里有她之前藏食物和水的地方,而且山路崎嶇,那些人就算有槍,也不好追。
小路兩旁的野草帶著露水,打濕了她的褲腳。白曉玉跑得氣喘吁吁,臉上的妝被汗水沖得花了,一道紫一道黃,看著更狼狽了。她不敢停下,直到跑進山林深處,聽不到身后的腳步聲,才靠在一棵松樹上大口喘氣。
掏出手機,信號依舊斷斷續(xù)續(xù)。白曉玉急得直跺腳,反復撥著林清硯的電話,終于在第三次撥打時,電話通了。
“清硯!我暴露了!”她的聲音帶著喘息,“那工廠里的人有槍,車站也有他們的同伙,我現(xiàn)在躲在山里,你趕緊想辦法支援我!”
電話那頭的林清硯立刻緊張起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發(fā)個定位給我,我馬上聯(lián)系當?shù)匚渚F(xiàn)在就出發(fā)!”
“我沒事,就是有點狼狽?!卑讜杂窨吭跇渖?,看著遠處的落馬鎮(zhèn),心里又氣又急,“那地道里有個深坑,他們在搞人體實驗,失蹤的年輕人和趙大海都在里面,還有編號,情況比我們想的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