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推了推眼鏡,非但沒慌亂,反而挺直了腰板,語氣帶著學(xué)者特有的倨傲:“你是誰?我是市醫(yī)學(xué)院的教授,在這里進行合法的科學(xué)研究,請你立刻離開,不要干擾我們的工作!”
“合法?”白曉玉笑了,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冷得像冰,“小楠死在你這‘合法研究’的第七天,玲玲被嚇得三天沒吃飯,現(xiàn)在看個黑影都能嚇暈過去——這就是你說的合法?”
“那是意外!”張教授提高了音量,唾沫星子濺到白大褂上,“我們的實驗方案經(jīng)過倫理委員會備案,只是想測試恐懼閾值對人類行為的影響,誰知道那女孩有心臟???”
“所以在你眼里,她的死就只是個‘誰知道’?”白曉玉的聲音陡然拔高,抓著他白大褂領(lǐng)口的手猛地收緊,“你把那段加了心理暗示的視頻發(fā)到匿名論壇,用惡意程序讓它刪不掉,還派人去玲玲家窗外裝神弄鬼——這叫科學(xué)研究?這叫蓄意謀殺!”
張教授被拽得一個趔趄,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眼睛里的瘋狂:“你懂什么!恐懼是人類最原始的情緒,掌握它就能掌握人類行為的密碼!我們在創(chuàng)造歷史!”
“創(chuàng)造你媽的歷史!”白曉玉一拳砸在旁邊的電腦桌上,顯示器晃了晃,發(fā)出刺耳的電流聲,“我告訴你什么叫歷史——明天的社會新聞頭條,會寫‘醫(yī)學(xué)院教授為實驗逼死少女,已被警方逮捕’!”
旁邊的四個年輕人嚇得臉色發(fā)白,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生顫聲說:“警官,我們只是學(xué)生,是張教授說……說這實驗很安全……”
“安全?”白曉玉轉(zhuǎn)頭瞪著他,“你們半夜爬人家窗戶印血手印的時候,想過安全嗎?看到小楠的死訊時,你們覺得這叫安全?”
學(xué)生們低下頭,沒人敢說話。房間里只剩下張教授粗重的喘息聲,他突然掙開白曉玉的手,抓起桌上的手術(shù)刀就往她身上刺:“你毀了我的研究!我要殺了你!”
白曉玉早有防備,側(cè)身避開的同時,伸手抓住他持刀的手腕,反向一擰。手術(shù)刀“當啷”落地,張教授疼得嗷嗷叫,臉漲成豬肝色。她順勢把他按在桌上,膝蓋頂著他的后背,手銬“咔嗒”一聲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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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白曉玉貼著他耳朵,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不是想研究恐懼嗎?現(xiàn)在好好感受一下——這叫恐懼,這叫絕望,這叫你親手欠小楠的債!”
張教授還在掙扎,嘴里胡言亂語地喊著“我的實驗”“我的數(shù)據(jù)”,像個輸光了籌碼的賭徒。白曉玉沒再理他,沖門口的林清硯使了個眼色:“把他們都帶走,電腦和硬盤全扣了,還有那段破視頻,讓技術(shù)科徹底銷毀?!?/p>
警察涌進房間時,學(xué)生們乖乖地伸出手戴手銬,只有張教授還在瘋狂扭動,沖著白曉玉的背影嘶吼:“你會后悔的!人類會記住我的!”
白曉玉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徹骨的寒意:“記住你的只有監(jiān)獄的高墻?!?/p>
走出廢棄醫(yī)院時,陽光正好,照在走廊盡頭的白熾燈上,晃得人睜不開眼。林清硯走在她身邊,輕聲說:“剛才下手夠狠的,差點把那老頭的胳膊擰斷?!?/p>
“狠?”白曉玉揉了揉發(fā)僵的手指,“比起他對那兩個女孩做的,這算輕的?!彼肫鹆崃峥s在墻角的樣子,想起小楠書桌上沒看完的漫畫,心里像堵著塊石頭,“最惡心的是,他還真覺得自己在干好事。”
“這種自以為是的‘精英’,總覺得別人的命不如他的研究重要。”林清硯嘆了口氣,“倫理委員會那邊我問過了,根本沒給這實驗備過案,他就是打著幌子胡來?!?/p>
警車呼嘯而去時,白曉玉回頭看了眼那棟廢棄醫(yī)院,紅磚墻在陽光下泛著死氣沉沉的光。她突然想起張教授說的“恐懼密碼”,忍不住嗤笑一聲——真正的密碼從來不在實驗數(shù)據(jù)里,在小楠母親哭紅的眼睛里,在玲玲夜里驚醒的哭聲里,在那些被所謂“科學(xué)”踐踏的人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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