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就差磕頭求饒的慫樣,連追過來的美婦都愣了一下,手里的帕子停在半空,看著她頭發(fā)凌亂、衣服沾著灰的狼狽樣,終究沒再下手,只是冷哼一聲:“再有下次,撕爛你的嘴?!痹挍]說完卻被白曉玉無賴的樣子逗的嘴角有了笑意。
白曉玉忙不迭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不敢了不敢了,您說啥都對?!鞭D頭沖林清硯哀嚎:“我的英雄形象??!就這樣妥妥碎了!”
旁邊的林清硯抱著胳膊,慢悠悠補刀:“現(xiàn)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還英雄形象,我看從頭到尾就是個女流氓?!?/p>
“你閉嘴!”白曉玉瞪他一眼,剛想爬起來,胳膊一疼又嘶了聲。
這時,一只白凈的小手遞到她面前,手里捏著片創(chuàng)可貼和顆水果糖。是鐵如風,這孩子眼睛還紅著,卻一臉認真地看著她:“給你,貼傷口……糖是甜的,吃了就不疼了?!甭曇艟尤粠c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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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玉看著他遞過來的東西,又看看他那副老實巴交的樣子,突然覺得臉上有點發(fā)燙。想起剛才用電擊棒電他、還故意調戲他的德性,再對比現(xiàn)在人家遞創(chuàng)可貼的舉動,一股莫名的慚愧涌上來——她剛才是怎么下得去手欺負這么個純良孩子的?
“謝、謝謝啊?!彼舆^創(chuàng)可貼和糖,聲音都低了八度,指尖碰到鐵如風的手時,那孩子還瑟縮了一下,顯然是被她嚇得不輕。
“細節(jié)豐富,角度全面,”林清硯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看著她手里的創(chuàng)可貼,嘴角噙著笑,“現(xiàn)在知道慚愧了?剛才電人家的時候怎么不想想?”
“要你管?!卑讜杂癜褎?chuàng)可貼往胳膊上一貼,糖紙剝開往嘴里一塞,甜味漫開的瞬間,心里那點別扭更甚了。她瞥了眼還站在旁邊的鐵如風,這孩子見她看過來,趕緊低下頭,耳朵又紅了。
“那個……”白曉玉清了清嗓子,難得正經(jīng),“剛才對不起啊,我不該用電棍電你,也不該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那個,那個姐姐我其實平時不這樣。這不是,這不是心理戰(zhàn)術么,”
鐵如風沒抬頭,只是小聲說:“沒關系……你下次別這樣了就行?!?/p>
白曉玉看著他那副好脾氣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招數(shù)不僅流氓,還挺沒品。她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站起身時,腰還有點酸——鐵建設老婆那幾下是真不含糊。
“走吧,”林清硯拽了拽她的袖子,“該說正事了,再磨蹭下去,鐵伯母可能又要回來‘復習’剛才的招式?!?/p>
白曉玉打了個激靈,趕緊跟上,走兩步又回頭看了眼鐵如風,見他還站在原地,手里捏著空了的糖紙,趕緊加快腳步,心里把自己罵了八百遍——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欺負老實人算什么本事,還是一沒見識過人心險惡的善良孩子。
走廊里的風帶著點桂花香,白曉玉嘴里的水果糖漸漸化了,甜絲絲的味道里,還摻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懊惱。她摸了摸胳膊上的創(chuàng)可貼,突然覺得,這關雖然沒闖,卻比過五關加起來還讓人印象深刻。
內堂的八仙桌上擺著剛沏好的茶,熱氣裊裊地騰起,模糊了鐵建設臉上的表情。他把玩著手里的烏木拐棍,沉默了半晌,才抬眼看向白曉玉:“你想知道云珠的秘密?”
白曉玉正往嘴里塞著鐵如風給的第二顆糖,聞言趕緊點頭,糖渣差點噴出來:“想!白冰那家伙神神秘秘的,說帶云珠走也沒事,我倒要聽聽這珠子到底有啥用?!?/p>
鐵建設端起茶杯抿了口,緩緩道:“世人都傳云珠是龍珠,能呼風喚雨,其實是瞎扯。它真正的作用,是封印?!?/p>
白曉玉愣住了:“封???封什么?妖怪?”
“比妖怪更麻煩的東西?!辫F建設的聲音沉了沉,“云影閣世代守護的,不止云珠,還有另一顆珠子——影珠?!?/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林清硯和張亮,顯然這是個極隱秘的事:“影珠能引動人心底的惡念,貪嗔癡怨,被它影響的人會變得暴戾嗜血,功力越強,受的影響越甚。而云珠的光芒,恰好能克制影珠的戾氣,這才是‘云影’二字的由來?!?/p>
白曉玉嘴里的糖沒味了:“那影珠現(xiàn)在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