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硯看著這熱鬧的一幕,心里的疑慮也淡了些——有白可心的“特殊觀察力”,有林秀的“直球式幫忙”,再加上他和白曉玉的配合,就算這雪山賓館藏著再多秘密,他們也能一點點揭開。
只是他沒料到,當天晚上,那間“黑色的房子”里,會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而白可心手里的鏡子,也突然映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坐在輪椅上,身邊似乎還跟著兩個“小毛茸茸”,正是白可心白天說的“小蟲子的主人”。
這場圍繞著“白色毛發(fā)”、“神秘客人”和“鬼影”的雪山謎團,似乎終于要露出第一縷線索了。
夜色像墨汁似的潑滿雪山,賓館的燈光在黑暗里顯得格外微弱,只有走廊里的應急燈亮著淡淡的綠光,映得影子忽長忽短。三樓的走廊盡頭,趙宇攥著拳頭,腳步放得極輕,正朝著白曉玉的客房方向挪——他白天偷觀察白曉玉的動作沒停,此刻眼底藏著股復雜的情緒,有猶豫,有畏懼,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趙宇,你瘋了?!”身后突然傳來壓低的呵斥聲,張揚和李默快步追上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白天里,張揚還嬉皮笑臉地拍他肩膀,李默也溫和地喊他“宇哥”,可此刻兩人臉色陰沉,眼神里沒了半分友好,反而透著股兇狠,像被惹急的狼。
“放開我?!壁w宇的聲音很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做什么?去找那個白曉玉?你忘了我們來這兒的目的了?”張揚咬牙,手指攥得發(fā)白,“那女人是警察,而且聽說是出了名的難纏,你去找她,不是自投羅網嗎?”
李默也跟著勸:“宇哥,我們再等等,等風頭過了……”
“等不了了?!壁w宇打斷他,眼神掃過兩人,竟帶著種“頭領”般的壓迫感,“那對夫妻已經開始查我們的底了,再等下去,我們誰都走不了。白曉玉難纏,正好——我們可以利用她。”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就說我們三個被周明遠夫妻追殺,把水攪渾。這賓館里的人,誰都別想置身事外,到時候亂起來,我們才有機會脫身?!?/p>
張揚和李默對視一眼,臉上的兇狠褪去些,多了點猶豫——趙宇的計劃夠冒險,可眼下除了這辦法,似乎也沒別的路可選。他們跟著趙宇混了兩年,早就習慣了聽他的安排,哪怕這計劃里藏著太多不確定。
“可是……”張揚還想再說,趙宇已經甩開他們的手,徑直走向白曉玉的客房。他抬手,指節(jié)在門板上敲了三下,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白警官,我有事情要跟你說?!?/p>
沒人回應。
趙宇皺了皺眉,又敲了敲,還是沒動靜。他伸手擰了擰門把手,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房間里空蕩蕩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桌上的水杯還帶著點余溫,顯然人剛走沒多久,連燈都沒來得及關。
“人呢?”張揚和李默也跟了進來,看著空房間,臉上滿是疑惑。
趙宇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外面的雪地里沒有腳印,賓館的其他窗戶也亮著燈,不知道白曉玉幾人去了哪里。他眼底的疑惑更重了:“這么晚了,他們能去哪兒?”
與此同時,賓館一樓的走廊深處,白曉玉正壓低聲音,對著身后的林清硯、林秀和白可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幾分鐘前,他們剛準備休息,就聽見窗外飄來一道清淺的笑聲——不是人的聲音,是之前白曉玉遇到的“女鬼”特有的、帶著涼意的笑。緊接著,一道黑色的影子從窗玻璃上滑過,朝著地下室的方向飄去。
“那影子……是沖地下室去的?!卑讜杂裥÷曊f,手里攥緊了之前從夢魘世界帶出來的警棍(她特意帶在身邊防身),“走,去看看?!?/p>
林清硯點頭,讓林秀牽著白可心跟在中間,自己則走在最后,眼神警惕地掃著四周。地下室的入口藏在樓梯間的拐角處,蓋著塊厚厚的木板,平時被雜物擋著,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不了。黑色影子就是從這里鉆進去的,木板邊緣還殘留著淡淡的黑霧,像沒散干凈的煙。
“這里居然有地下室?”林秀小聲驚呼,被白曉玉瞪了一眼,趕緊捂住嘴。
白曉玉掀開木板,一股潮濕的寒氣撲面而來,還帶著點淡淡的消毒水味。她打開手機手電筒,往下照了照——樓梯很陡,扶手銹跡斑斑,下面黑漆漆的,只能隱約看到盡頭有扇緊閉的鐵門,門上掛著把大鎖,鎖芯都生了銹,顯然很久沒打開過。
“那影子就在門后面?!卑卓尚耐蝗徽f,手指著鐵門,“里面有很多小蟲子在叫,很吵?!?/p>
白曉玉剛想湊近看看,林清硯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聲音壓得極低:“有人來了,快藏起來!”
幾人立刻躲到樓梯下面的雜物堆里——那里堆著舊床墊和破紙箱,正好能遮住四個人的身影。剛藏好,就聽見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很輕,卻很有節(jié)奏,一步一步,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走過來。
手電筒的光掃過樓梯,白曉玉透過紙箱的縫隙看過去,瞬間愣住了——來的人居然是張姨!那個白天里穿著清潔工制服、話少又勤快的中年阿姨。
可此刻的張姨,跟白天判若兩人。她脫了清潔工制服,換上了件白色的實驗服,袖口還沾著點淡藍色的液體;頭發(fā)也從之前的低馬尾散開,用一根橡皮筋隨意地綁在腦后,露出的額頭上戴著副金絲眼鏡,眼神銳利得像手術刀,哪里還有半分“沉默清潔工”的樣子,活脫脫一個泡在實驗室里的科學家。
張姨走到鐵門前,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動作熟練地打開了大鎖。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里面?zhèn)鱽砀逦摹拔宋恕甭暎袷菣C器運轉的聲音。她走進去,順手從里面把門關好,只留下一條縫隙,淡藍色的光從縫隙里透出來,映在地上,像撒了把碎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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